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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的是,若是真等到下一次,他又當如何?
“廣帛,你不知道吧?今日見你寫的河燈,我竟不由自主地掉了眼淚,你說可不可笑?幸虧那時下了一場大雨,還好那時有了一場大雨…否則你定要笑我…”顧言曦拿著一個酒罈,頹然地靠在床邊,唇邊漾著笑,眉間卻鎖著苦。
他邊喝邊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又不由自主地掉了眼淚。想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在一天之內掉了兩次眼淚,你說可不可笑?幸虧現在你睡得沉,還好你現在睡得沉……否則我這淚流不止的樣子一定會被你調侃一輩子,一輩子…可是我們又哪會有一輩子?”
仰頭灌下一口辛辣,卻沒燒痛喉嚨,反而灼傷了眼眶。本是斷線的珠子此刻已化為源源的溪流。他用袖子不斷擦去那本不該出現的液體,卻無奈就算擦出絲絲血痕亦擦不盡兩行清淚。
是誰說“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又是誰說:“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皇甫廣帛醒來時,顧言曦已經離開。
當他看到他給他的留書時,並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急忙追趕,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出神良久。那時候,他想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那雙一向春光瀲灩的桃花眼中忽然起了一場大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些事情,沒有更新,還請大家見諒!
第25章 錦陽之劫
皇甫廣帛再次見到顧言曦時,南秦已經入夏。他並沒有問他為什麼會不告而別,也沒有問他這些日子去了哪裡。他只是給了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以及一句百轉千回的“我好想你”。
之後,他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般相處如昨。他還是會經常帶他潛入皇宮,到全錦陽最高的樓上遙望星河一醉方休;他還是會請他去陳叔的麵館,要兩碗牛肉麵加兩個雞蛋,但卻會把對方不喜歡的蛋黃夾到自己的碗中;他還是會和他一同來到月梅江邊,看他月下舞鏈,他則鳴簫相和。
他與他一如往昔,或者說是更甚往昔。
只是顧言曦的心裡清楚的明白,他們之間已再也不同。
至少,自己對他,已再也不同……
“言曦,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真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相識了四年。”皇甫廣帛仰面躺在錦陽城中最高的樓頂,眯眼望著那紛紛落下的細雪,只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我們雖然總愛往江南跑,但終究還是和這北地的風雪緣分最深。”
顧言曦一言不發地躺在他身邊,靜靜地聽他說話。只覺此時此刻,內心終於覓得了一絲安寧。
時至年關,東襄那邊也催他回去過年,看來今年九爺是不會有所行動了。
“明天本該是閤家團圓的日子,但畢竟宮中事多,所以恐怕要忙到很晚才能陪你,言曦,你可否等我?”他轉頭望他,眼中盛滿希冀。
顧言曦聞言,有些好笑地偏過頭道:“閤家團圓的日子,你不去陪你父王,陪我做什麼?”
皇甫廣帛學著他眉頭一蹙,冷著臉反問:“難道你不認為自己也是我的家人嗎?”
顧言曦聽後眸色一滯,口中喃喃道:“我是嗎……”他的聲音極低極輕,與其說是在問對方,不如說更像是在問自己。
不等他說出後面的話,皇甫廣帛迅速地在他唇瓣落下一吻,隨即承諾道:“親了以後就是了,畢竟我可不是始亂終棄之人。”
顧言曦靜靜地望著對方,唇畔漸漸揚起一抹笑容,眸中卻浮上兩道鄭重:“廣帛,你記住,今後無論你身陷何種險境,我都會來到你的身邊保護好你。”
皇甫廣帛溫柔一笑,輕撫著他的髮梢寵溺道:“言曦,這話本該是我對你說的。”
說話間,他將頭緩緩放低,向他漸漸欺近。近到能覽盡他瞳孔中的月色無邊,近到能看清他眸底深處的雲霧瀰漫,近到能在他的燈火闌珊處看到自己的一抹倒影。
“明日子時過後,你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月梅江邊’等我,可好?”
那個“好”字還未出口,他已用全部的溫柔覆上他的兩片柔軟。
天地冷寂,卻唯此一處暖如韶春。
顧言曦沒有等到子時才去月梅江,而是天色一暗便來到了江邊。
此時江上已結起厚厚的一層冰,但兩岸的梅樹卻迎著嚴寒開出了朵朵冶豔,霎時泯滅了所有孤寒。
燃起一堆篝火,再盛二兩月光。他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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