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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是海棠初開。而花開花落、四時變幻間,又夾著了多少歲月的羈旅,與人生的無常?
牽馬走入城中,眼前的景象或熟悉或陌生。唯一不曾改變的是,遠處那一座巍峨矗立的皇城。但皇城中的秘事卻幾經更迭。
季七瞬見顧言曦神色間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出聲喚了一聲,才拉回他漸行漸遠的神思。
顧言曦聞聲,眼中所有的情緒一閃而逝,轉過頭對季七瞬淡然笑道:“多年未回,心裡難免生出些感慨。”
季七瞬點頭道:“自從師父離開後,這裡雖舊景如昨,但也確實變了不少。”
顧言曦心中自是明瞭他所指為何,國勢的傾頹、君臣的嫌隙、兄弟的鬩牆、以及季意然日漸扭曲的變化…此番種種都註定了眼前的這個東襄,再不是九爺辛苦留下來的那個東襄。
往事不可追,來者猶可鑑。
與其沉溺過往,不如著眼現在。
於是顧言曦壓下心中百轉千回,話鋒一轉:“逐風樓是不能用了,但我手中還握有些江湖渠道,可以幫你我先散播些訊息。”
季七瞬也收回心神,問道:“季意然會相信嗎?”
顧言曦道:“如果是啞君岑的話,我想他定會相信。”
季七瞬在聽到“啞君岑”這個名字後,臉上露出十分複雜的神情,但轉眼間又煙消雲散。口中只喃喃道:“若是啞君岑,他確實會信上幾分。”
在楚國的強硬態度下,東襄與越國終於同意在明日“協助”其對熹國發起總攻。
季意然半倚在鋪滿錦繡的華帳中,張口咬過一雙白玉柔荑送上的翠青提子,漫不經心地聽著麾下大將對於此次三國會議的彙報,微垂的鳳眼中帶了幾絲睏意。
這些繁瑣而冗長的過程,他根本一點都不想聽。他只想知道發動此戰,能不能置李慕歌於死地。
他剛要開口打斷眼前大將的“絮絮叨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親衛的稟報:說是啞君岑從襄安送來急報。
季意然聞言,微垂的眼睛向上抬起了些。當下宣人將信件呈了上來。
飛快地掃過信中內容,他的唇角慢慢彎起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同時眼中倦意一掃而空,冉冉升起一道近乎病態的興奮。
帳中所有人見了,都只低眉順眼不敢出聲。畢竟襄王的陰晴不定、情緒不穩也非一天兩天。稍有不慎說不準就會性命不保。
“傳我的令,襄軍明日班師回國。”季意然捏著手中書信,高聲頒下命令。
明日之戰,反正他也無法置李慕歌於死地,還不如回去釣上另一條大魚。想到這些,他心中就更加興奮。
但其他人聞言,卻俱是一怔。
尤其是剛剛那名向他彙報的將軍,臉上更是驚得厲害。他遲疑了一下,卻仍沒忍住地向他勸道:“陛下三思,明日一戰至關重要,就算不能保證大敗熹國,但至少能令他元氣大傷,遏制其勢力繼續擴張,而且戰中我國也能得到不少好處,若如此輕易退兵,恐怕…”
“恐怕什麼?”未等他說完,季意然狹長的鳳眼已微微眯起,其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那將軍渾身一震,說了“恐怕”二字後,就再也沒敢再接下去,而是立即話鋒一轉,唯唯稱諾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季意然冷冷地掃他一眼,滿意地收回目光。揮了揮手,摒退了帳中一干文武,只留下了在旁侍奉的幾個美姬。
他隨手攬過一名伏在腳邊的美姬,手指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細嫩柔滑的肌膚,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說剛剛那群跪在這裡的人,雖然個個表面都對我畢恭畢敬,其實心裡是不是早把我罵了個遍?”
那美姬嬌喘一聲,咯咯笑道:“妾身哪知道他們想些什麼,陛下您乃一國之主,也自不必管他們想些什麼。”
季意然聞言,心中大悅。手上那若有似無的tiao/逗也忽然變為直搗黃龍的刺激,“你這張嘴倒是甜。”看著身下之人眼中的愉悅,他繼續道:“聽話的人,自然能得到更好的獎勵。”
這時,其他美姬見狀也立刻湧了上來,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迎合眼前那個透著幾分陰狠的男人。
季意然將身體陷入那柔滑沁涼的鸞鳳錦被之中,任體內的yu/望被這一室的軟玉溫香漸漸燃起。只是無論怎個xiao/魂,靈魂深處卻仍舊一片虛無。
他明明已身處人間ji樂,為何還覺空空如也?
一抹清冷的月色驀然擦過心頭,他深不見底的瞳孔深處立即點燃一束扭曲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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