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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了,早被罵習慣了”
我從1982年開始在醫院收款,到現在也二十多年了。受過多少委屈,早就不記得了,要說最近的一次,就發生在不久前。
那天,一名患者來購買打點滴的藥,他本來用的藥很便宜,後來大夫給他換了一種效果更好、但價格也更高的藥物,卻忘了告訴患者價錢。當患者來交款時,一看到我打出來的單子比原來的多了不少錢,就非說我劃錯了價,多收他的錢。
這可讓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辦法,只好一個勁兒地對他賠不是——真是對不起,要不您換個視窗看看吧——換了視窗一看,還是那麼多錢。
這個患者可不幹了,不依不饒地找總值班、找主任,非說我服務態度不好。後來還是我們主任出面幫著我賠不是,好說歹說才把患者勸走。
患者走了以後,大夥兒都過來安慰我,剛開始還真有點委屈,但片刻之後,我的心情就平靜下來了——唉,收了二十多年款,也捱了二十多年罵,早給被罵習慣了。
“做收款處主任辛苦不說,有時還要捱打”
我這個收款處的主任,在別人眼裡大小也是個官兒,要讓我自己說,這“官兒”可沒一點風光,難幹啊!我的幾個前任都是幹了一年左右就向領導要求調走,而我呢,從1997年開始在這個科室工作,到現在已經整整幹了10年了——其中的委屈和心酸說也說不過來,不僅老得幫著科室的姐妹們給患者賠不是,有時還要被打。
患者,請多給我們一些寬容(2)
那一天天氣挺熱,在各個視窗排隊的人也特別多,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在排到她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的醫療本密碼,只好站在一旁仔細想密碼,當她想起來密碼想插進來的時候,當時正排到視窗的一個老大爺可不幹了,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吵來吵去就動起了手——我急忙出來拉架,正趕上老大爺一巴掌打過來,沒打到那位婦女,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臉上。
這一下捱得可真重,我一下子就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痛,但也顧不上疼,還是費力把兩人拉開。畢竟患者事大,咱們事小啊。
“患者啊,請多給我們一些寬容”
這就是我們的心裡話,充滿了無奈,充滿了委屈,但我們始終堅持著一顆為患者熱情服務的心,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責任。
要說我們科室的這些姐妹,每個人都不容易:收款工作量大、責任重,卻往往被大家所輕視,又受氣又受苦。醫院改革後,計價、收款和掛號都合到了一起,每個人身上的擔子都更重了,許多老工作人員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還自己在業餘時間報名學習電腦。
收款科室也是一個團結的集體,當年輕的工作人員和患者發生了矛盾,許多有經驗的老員工都過來幫著她們對患者進行勸導……
儘管工作如此辛苦,儘管經常受到委屈,但我們依舊熱愛自己的工作、熱愛這個團結的集體。作為醫院的一份子,我們同樣在為患者的康復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在這裡,在對患者傾訴我們心聲的同時,我們也想說一聲:患者啊,請多給我們一些寬容吧!
因為平凡,所以偉大
人活著不能有太多雜念,黑白或彩色都要清清楚楚地描繪出來……
記得那是我剛分到校附屬醫院急救中心學習的第二天。
那天傍晚,天陰沉沉的,不時閃現的幾道閃電和轟隆而來的雷鳴聲預示著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正當我準備去吃晚飯時,忽然一輛120急救車送來了一位因車禍造成脾臟破裂、失血過多嚴重休克的病人。急救人員把患者抬下車,一位護士懷裡還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聽這位護士說,孩子是這位受傷婦女的,孩子的父親已在車禍中喪生。當救援人員把這位婦女從撞變形的車廂裡救出時,她懷裡還緊緊抱著這個嬰兒。由於母親身體的呵護,孩子沒受到多大的傷害,只是擦破了一點頭皮,經簡單包紮,孩子已經安然無恙,但由於受到了驚嚇,不停啼哭。在急救中心,我們對這位母親行急診脾切除術,為她輸入2000毫升鮮血,經過幾小時的奮力搶救,終於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可就在她還沒有從麻醉中完全清醒過來時,竟示意護士把孩子抱到床前,然後艱難地摸索著把自己的乳頭塞進了孩子口中。孩子好像很懂事,一到媽媽身邊就一聲不哭了。他彷彿知道媽媽遇到了危險,身體現在很痛,沒有吸媽媽的奶水,只是用口輕輕含著媽媽的乳頭,靜靜趴在媽媽身上,好像在呵護著媽媽。看著這一幕,我眼睛溼潤了。面對母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