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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皇上出力,連大風大雨中都不見了你們的影兒。如果是在千軍萬馬的亂戰中,那你們還不把朕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斥責以後,嘉慶帝罰他們一月薪俸。眾侍衛退出後,嘉慶帝道:“把那個小太監找來。”
“哪個小太監?”近侍道。
“就是為朕牽馬的那個。”
綿寧道:“還能有幾個小太監,把他叫來!”
近傳出去,不一會兒,小太監來到,站在嘉慶帝面前。嘉慶帝見他行走時如風擺柳枝,靜立時如婷婷靶荷;二眉細細,彎進兩鬢,目光閃動,滿含春水;面白如玉,吹彈得破,兩瓣紅唇,如榴花綻芳。嘉慶帝不由想起那隻手,那隻在風雨中握著他的涼涼滑膩的小手,此時定眼看去,手指修長,溫溫潤潤,幾近透明,白白皙皙,如同剝皮的蔥根。嘉慶帝從來也沒有見過這般俊俏的太監,不由得楞了一會神。
嘉慶帝問小太監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安福。”
嘉慶帝一怔,此人莫不是福安再生,想一想福安去世已經十四年了,於是問道:“你多大了?”
“奴才十四歲。”
嘉慶帝心裡一緊,許久,才道:“你到宮中多時了?”
“奴才八歲入宮,初時在南府習曲學樂練舞。到皇上宮中,才剛一個月。”
嘉慶想,福安初到宮中時,也是在南府,後來又到五臺山學武功,武功練成後,下山成為皇考乾隆帝的內侍,跟隨乾隆幾十年。福安對皇上忠心耿耿,體貼入微,對我也處處維護,時時關心。後來雖有一個太監鄂羅哩為我內侍,可那是個拍馬諂媚之徒,並不像福安一樣誠懇由衷地護衛、侍奉、關心父皇和我。雖然福安並沒有在我的宮中真正的服侍我,可我卻時時能體會到福安那顆滾燙的愛心。如今,這個安福站在面前,他要是能像福安一樣該多好啊——不只是名字很像,或者是相同。
想到這裡,嘉慶帝道:“你今後就隨在朕的左右,做朕的內侍好了。”
安福忙跪倒於地道:“謝主龍恩,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慶帝到了行宮以後,一連數日大雨總是不停。第五天,奏報稱永定河在京郊決口,宛平、大興兩縣數百村莊被淹,百姓失蹤上百人,又有數萬人無家可歸,正擁向京都。
用不著考察印證,嘉慶帝站在行宮高處往四處望去,田野一片汪洋,低窪地方只見樹梢,有幾個村莊已沒了蹤影。嘉慶帝急令京城妥善安置災民,令大興、宛平兩縣悉府庫以賑濟,勿使民流離失所。
嘉慶帝又命啟蹕,赴避暑山莊,仍念念不忘木蘭秋林,可是哪裡還能找到路徑。
又過了一天,災情奏報如雪片一樣飛來:直隸京畿及河南地方暴雨不斷,黃河水驟漲二丈有餘。還沒到第二天,奏報又到:
黃河於儀封、關陽決口!
黃河於開封符祥決口!
黃河於武陟馬營壩北岸決口,水淹原武、陽民、輝縣、延津、封丘、張秋學縣!
黃河於……
黃河於七八處同時決口,實為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此時木蘭秋彌的興致已蕩然無存,皇上即命取消今年的木蘭秋彌,啟蹕回京,於是車駕又急匆匆地往回趕去。
一路之上,嘉慶帝見災民成群結隊,遂憂心如焚。每年河工支付的費用如此驚人,可是如今起到什麼作用?——到處決口,這就是多年來治河的結果。親政至嘉慶十年,南河工程,除正常修理工程費用380萬兩外,另外搶險疏導等工程費用用去2700萬兩;自嘉慶十一年至二十一年,除歲修工程正常費用1250萬兩外,另外工程用至400萬兩。
國家花了這麼些銀子,銀子哪裡去了?治河的成效在哪裡呀?如果不治呢?——今後不治河了,隨它去罷!
嘉慶帝的鑾駕繼續往前走著,將近京城,掀開車簾望去,村村被淹,人人流離。僅永定河決口就受損如此,那黃河決口帶來的會是什麼樣的災難啊!
一個君主難道能對水深火熱中的百姓置之不理嗎?
嘉慶帝剛到北京,一入城門,見城內各處都擠滿了災民,上百個一群,幾十個一堆,處處都是嘆息聲、哭喊聲、哀嚎聲。如不盡快妥善解決災民問題,豈不是又要生亂!嘉慶帝剛到宮中,馬上諭令開倉放糧,並要各處官吏及九門兵了幫助災民,同時又告誡各地,勿使瘟役和其他疾病流行。
治河,還必須治河呀!不然,則國將不國。
可是,黃河七八處決口,如何治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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