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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在摟住自己,生怕跑掉似的,緊緊地摟住。他的意識全部逃走了,他空白的腦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低下頭,拼命地吻著梅香的眉梢、眼角的淚珠,他忘不了,臨走前,那小河邊的情景,梅香帶著幽怨的目光,那目光中,含有多少期待,多少希冀,那目光中含有稍縱即逝的火花,閃騰著一種少女萌動的情思,閃騰著一種失落的情感。武子穆瘋狂地吻著,他感到自己的淚水也流下來,喃喃地說:“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他吻著她豐滿柔軟的嘴唇,喚著這陣陣散發的奇異的清香。她似乎醉了。
梅香緊閉著眼,任由他瘋狂地吻著,她渴望得到的終於滿意地得到了。冥冥之中,她感到這是一種補償,也是一種報答,是彌補她自己生命的某種缺憾,她也忘情地投入其中,如痴如醉……這一夜,兩個人過得非常好。不知何時,燭火滅了。
漫漫的夜籠罩著小鎮,在深巷之中,偶而傳來幾聲狗叫,一切都那麼安靜,在死一樣夜幕中,惟有一間屋裡亮著燈火,一個身影站在屋中,遲遲不能入睡,這人就是嘉慶帝。
破曉的曙色亮起來,村鎮上的雞啼也此起彼伏地瞭亮地響起,紅得出奇的太陽緩緩地爬上了地平線,是一個雨過天晴的日子。
巍峨壯觀的京城座落在平原上,透迤連綿的燕山山脈似一個巨大的屏障環繞著它,在耀眼的陽光中,明黃一片的紫禁城是那麼醒目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底。嘉慶帝乘坐的輦輿正好爬上一處高坡,香山的一座座龍樓鳳閣,或紅牆遮擋,或綠竹掩映,令人歎為觀止。
京西一帶方圓數十里的圓明園雲樹蔥鬱,氣象萬千,彎彎曲曲的小道連線了園內的處處景點。一時竟找不出哪裡是自己的居住之所。
張明東稟道:“萬歲爺,是回紫禁城,還是回圓明園?”嘉慶帝正透過薄紗望著京城的美景,一時間還沉浸在回憶中……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愈是不能得到的,就愈是吸引人。與梅香相處的日子惹得嘉慶帝心裡癢癢的,他真得是被梅香的獨具的氣質和美色深深地打動了,在他的面前,又有哪位女子敢帶著憂鬱的氣質和自己相擁而眠呢?可昨天的事實,讓他是多麼難以選擇。當武子穆和梅香帶著自己的聖旨赴通州上任時,他多麼希望梅香能說個“不”字。他知道,皇后的餘光一直盯著自己,表面上和梅香說說笑笑,拉著知心的話,像是依依不捨的樣子。可嘉慶心裡清楚,她要不是逼著梅香說出真情,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他本人也和武子穆話別,殷殷地囑咐一番時,眼睛不時地膜向梅香,似乎經過一夜的雨露,她早已從悲慟中清醒過來,臉上掛著少見的燦爛的笑容,對皇后稱謝不已。武子穆倒是忠臣,大有此番回去幹出一番事業來報答嘉慶的厚思的架式,絲毫不見有任何心存芥蒂之怨。嘉慶稍感寬慰。哎,畢竟人家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嘉慶嘆了口氣,又解下腰間的另一隻碧玉贈給武子穆,並說,皇后也贈給了梅香一枚,這叫做成雙成對吧,也是對你的獎賞,日後,得以升遷時,還要來看朕之類的話。這時,君臣才依依地分手。
這一路上,嘉慶帝幾乎把能夠搜到的細節都想遍了,一次次回味,一次次感慨,要不是出了這件事,說不定真能納梅香為妃呢。
“直趨圓明園。”嘉慶帝從沉思中拔出思緒,思路又回到了那個案子上。“陳鳳翔可押到京城了嗎?”嘉慶緩過神來,問一直站在身旁的董誥。董誥手捧軍機處的摺子,說道:“軍機處及刑部都等著萬歲爺回去定奪呢。”嘉慶帝說道:“百齡有沒有奏摺呈上?”董誥說:“至今還未有。”
已經是子夜時分了,上書房裡還亮著燈光,從視窗輝映出的陰影部分裡,還可依稀辨認嘉慶帝盤坐的身影。他決定還是回宮再說,望著御案上一堆堆急待處理的文書,嘉慶帝也就漸漸地忘了那小鎮上的一切。嘉慶帝的思緒跳出了一個情感漩渦,很是費了一番精力。只是到現在,他才捧著一杯釅茶,盤膝坐在炕上,把目光轉移過來,盯著窗外黑漆的夜空發呆。自從人秋以來,像捅漏了天河似的,北京城裡,浙浙瀝瀝的秋雨就一直下個不停,給處在愁悶之中的嘉慶帝,又增添了幾分憂愁。
他坐起身,踱到御案前面,文書堆積如山,大都是各地來的河汛和民事的奏章。這連續不斷的秋雨使嘉慶帝十分憂慮。他疑心刑部沒能很好地貫徹他的聖旨,這不,隨手一翻,因禮壩的水禍受災的百姓的情報十分顯眼地擺在那兒,災民眼見無法過冬,而戶部已無再撥的餉糧用來賑災,原因是在修復禮壩時已額外支出了一千萬銀兩。嘉慶帝憂心忡忡,本想趁這幾年戰事平定,勵精圖治,搞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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