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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嘉慶十九年,嘉慶帝以“仍前溺職,不能屢恕”的罪名,將鐵保革職,發往吉林,交吉林將軍富俊派撥當差。鐵保發配吉林後,閉門思過,終日以學字書法自遣。直到嘉慶二十三年,鐵保才得以還京,授司經局洗馬。道光六年,他以三品卿銜退休,七十二歲時病卒。嘉慶帝發落了鐵保之後,又拿過了江蘇巡撫汪日章的奏摺。嘉慶一連讀了兩遍,竟不知這位汪巡撫到底說了些什麼。原來,汪日章在這奏摺中,忽而東拉,忽而又西扯,一會兒埋怨總督不明,一會兒卻又責怪桌臺無才,中間還時或地夾雜著一些請安的話語,顯得不倫不類。一句話,全折對案件沒有一點結論性的意見,似是而非,模稜兩可,實在叫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嘉慶不由得震怒起來,自顧吼道:“汪日章啊江日章,朕留你在江南何用!”吼罷抓過筆來疾速地寫道:“江日章身為巡撫,於所屬有此等巨案全無察覺,如同聾聵,實屬年老無能,難堪布政重任,著即革職,奪去俸祿,永不敘用!”就這樣,嘉慶一下子便罷黜了兩名聲勢顯赫的朝廷大員。接著,他也不想再與軍機大臣及刑部商議,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又做了如下的批斷:“即墨新科進士李毓昌,奉委查賑,一身正氣,為民請命,不避斧聵鉞,不肯捏報戶口侵冒賑銀,斷然拒絕重賄,居心實為清正,宜為群臣之表,特令賞加知府銜,優厚安葬。”寫到這裡,嘉慶激情衝動,詩才滾湧,筆走龍蛇,寫出了一首五言長詩,題名為《憫忠詩三十韻》:
君以民為體,宅中撫萬方。
分勞資守牧,佐治倚賢良。
切念同胞與,授時較歉康。
罹災速水旱,發帑布銀糧。
溝壑相連續,飢寒半散亡。
昨秋泛淮泗,異脹並清黃。
觸目憐昏墊,含悲覽奏章。
恫瘝原在抱,黎庶視如傷。
救濟蘇窮姓,拯援及僻鄉。
國恩未周遍,吏習益荒唐。
見利即昏智,圖財豈顧殃。
濁流溢鹽讀,冤獄起山陽。
施賑忍吞賑,義忘禍亦忘。
隨波等瘈狗,持正犯貪狼。
毒甚王伸漢,哀哉李毓昌。
東萊初釋褐,京邑始觀光。
筮仕臨江省,察災蒞縣莊。
欲為真傑士,肯逐默琴堂。
揭帖才書就,殺機已暗藏。
善緣遭苦業,惡僕逞兇芒。
不慮幹刑典,惟知飽宦囊。
造謀始一令,助道繼三祥。
義魄沉杯茗,旅魂繞屋樑。
棺屍雖暫掩,袖血未能防。
骨黑心終赤,誠求案盡詳。
孤忠天必鑑,五賊罪難償。
癉法應飭,旌賢善表彰。
除殘警邪慝,示準作臣綱。
爵錫幾齡煥,詩褒百代香。
何年降甲甫,輔弼協明揚。
詩寫罷,嘉慶又諭令山東巡撫吉給採石造碑,精工刊勒,立在李毓昌墓前,以為萬世垂念之志。一個封建帝王,為一個臣屬作這樣的長歌詩韻,是極其罕見的;而又將此詩造碑立於墓前,則更是絕無僅有之舉。由此可見嘉慶帝對此案的重視程度了。嘉慶帝一氣呵成了《憫忠詩三十韻》之後,覺得有些勞累。稍事休歇片刻,他又接著批斷道:“感念李毓昌中年為國殉身,未留子息,也未有親戚兄弟,特旨恩賜其妻紋銀兩萬兩,以為撫卹。毓昌族叔李太清,萬里奔波,參告庸臣俗吏,忠義氣節可嘉,著即賜武舉人功名,以示獎掖。原山陽縣知縣王伸漢,承辦賑務,捏開浮冒,從中侵飽,甚至將不肯扶同舞弊之委員起意殺害,實屬兇狡。行兇之後,又以巨金賄買上司,遮掩惡跡,貪默殘忍,莫此為甚,著立處斬決,不得寬貸。其家產盡數抄沒歸官,其子息不論長幼俱發往伊犁,以洩幽憤。原任淮安知府王谷,身任方面,知情受賄,同惡相濟,罪不可有,著處以絞立決。王伸漢僕役包祥,助紂為虐,狼狽為奸,陰謀毒狠,罪大惡極,處以斬決。李毓昌僕役李祥、顧祥及馬連升,為虎作悵,殘殺忠良,一律凌遲處死。其中李祥一犯尤為此案緊要渠魁,著刑部派司官一員,將其押解山東即墨,在李毓昌墳前行刑,摘取心肝致祭忠魂,以洩眾憤。”嘉慶一口氣寫完了對全部案犯及受害者的處理意見,心頭總算舒了一口氣。但他感覺到,既然這個案子已經公開化了,不如再懲處幾個有地位有影響的大官,以做為震懾貪官庸臣的榜樣,所以又降了一道聖旨,將江蘇藩司楊護、桌臺胡克家、兩江總督府同知劉永升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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