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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全是宮內高手,即使碰上百數劫匪,他也能安然無恙。這次當然不會例外,二十來位喬裝的侍衛,將一頂八抬大轎定定地圍住。哦,不,還有一乘四人小轎,緊跟在大轎之後。這是嘉慶考慮到鄂羅哩年邁,特為他準備的。這使得鄂羅哩對聖上的恩德,又刻骨銘心了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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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轎伕也都是些訓練有素的人,一行人在雪地中走得飛快,而轎子卻抬得平穩如床。突地,打正前方竄出一溜馬來,看模樣,至少有十好幾匹。馬上之人,個個耀武揚威,遠遠地就衝著這轎子喊道:“快讓開,快讓開!”嘉慶還沒察覺是怎麼回事,這批馬隊就衝了過去。一名侍衛門避不及,讓一騎馬之人抽了一鞭。這侍衛想發作,卻被鄂羅哩用眼色制止住。鄂羅哩眼尖,早就認出了抽打侍衛之人是刑部侍郎兼內務府大臣廣興。而廣興卻是看不見坐轎子裡的鄂羅哩的。鄂羅哩暗暗笑道:“廣興啊廣興,你已經神氣不了幾天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跟本公公作對的下場了。”很顯然,這個廣興跟鄂羅哩是有過節的,而這過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是,鄂羅哩一直將此事深埋在心裡。他在等待時機,他要給對手以致命的一擊。嘉慶當然不知就裡,他只是聽到了馬蹄聲和吆喝聲,於是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鄂羅哩答道:“陛下,沒什麼大事,只是幾匹野馬,受驚了,一些人在追趕。”嘉慶縮回轎內,疑疑惑惑地道:“真是怪事,京城之內,卻會有野馬狂奔。”鄂羅哩又不禁暗笑。他扯這個謊是毫無後顧之憂的。這些侍衛和轎伕,都是他的心腹。他不想告訴嘉慶真相,倒不是他喜歡欺上。他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的。他之所以這麼做,是不想對廣興打草驚蛇。雖說廣興此舉有驚駕之嫌,但一來皇上已化了妝,別人不知,二來廣興又是皇上的近臣,就憑這一點事情,料也很難將廣興怎麼樣,弄得不好,反而讓廣興對自己有所警覺。那樣一來,自己欲置廣興於死地的圖謀,就很可能受到挫折。想到此,鄂羅哩尖起嗓門衝著轎伕和侍衛大叫道:“時辰不早了,加快速度,聖上正等著吃羊肉火鍋呢。”
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便到了京城的西郊。說是郊,其實也是同城裡差不多的。一排房屋連著一排房屋,一條街道連著一條街道,而此刻,又全都讓白雪覆蓋著。嘉慶下了轎,舉目望去,一片銀裝素裹,竟然看不到一點塵滓。嘉慶嘆道:“朕以為,天氣還是下雪為好,一片潔白,遮住了世間所有的汙穢。如果朕之大臣官吏,皆能像白雪一般,潔身自好,以國家社稷為重,那朕之大清王朝,豈不更加興盛?”鄂羅哩見狀,連忙插話道:“陛下英明,所言皆是,只不過,奴才的肚皮快要貼著奴才的脊樑骨了。”嘉慶笑道:“想不到,你這等年紀,卻越發不經餓了。”鄂羅哩陪笑道:“奴才的身體怎能跟聖上相比,奴才可是要每日三餐、一頓不吃就心發慌哦。”嘉慶揮手道:“好了,鄂公公,別饒舌了,快領朕去那個火鍋店吧。”
鄂羅哩自己也未來過這裡,只是聽那個本家說,這家火鍋店有一個大招牌,上書“牛記羊肉火鍋店”。他站在雪地裡,用那雙精明的眼睛搜尋著,尋來搜去,那條長長的布招牌竟就掛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他對著嘉慶傻笑道:“陛下,人們常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瞧,它就在我們的身後啊。”嘉慶轉過身,見那條布招牌正隨風雪起舞,確有一番情致。待看清了招牌上的字後,嘉慶不禁啞然失笑道:“明明姓牛,卻開了家羊肉火鍋店,想必也是忌諱自家姓氏吧。”又分付鄂羅哩等人道:“你們記住了,進店以後,不許再叫我皇上,朕要視察民情。”眾人齊“喳”後,鄂羅哩囁嚅問道:“那……奴才等該叫陛下什麼呢?”嘉慶似是早有準備,脫口而出道:“爾等就叫我嚴老闆。威嚴的嚴。從現在起,我就是做生意的嚴老闆,鄂羅哩便是我的管家,其他人等,一概是我的僕從。都記住了?”眾人應諾。
嘉慶為何自稱為嚴老闆,恐怕也只有鄂羅哩知曉。嘉慶帝本名顒琰,若叫顧老闆或琰老闆似乎不妥,因為此等姓名,尋常百姓是斷不敢取叫的,而著改稱“馬老闆”什麼地,似乎又失帝王尊嚴。故嘉慶便採折中之地,用與“琰”諧音之“嚴”自稱,既可達到微服目的,又不會丟失什麼皇家尊嚴。僅這一個“嚴”字,也可看出嘉慶之用心良苦也。
鄂羅哩開道,嘉慶居中,二十來個侍衛緊緊相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牛記羊肉火鍋店”。說是店,實乃比一般的飯莊還大,裡面還有很多空房,許是還備有住宿的地方。然而出乎嘉慶意料的是,偌大的店內,居然沒有一個食客。嘉慶不明白了,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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