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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著實有些餓了,兩隻手也因為昨天的英勇負了傷。便也不再矯情,張了嘴便將粥嚥了下去。吃罷飯,他又細細地為她擦了嘴角。起身拿了藥箱,替她重新包紮了傷口。
他抓著她的手,原本柔嫩的掌心多了幾道猙獰的傷,他細細地擦著藥膏,摩挲著:“疼嗎?”
容顏忙搖了搖頭,她看得出昨天他是生氣了的。若不是她,也許今天就該宣佈他做皇帝了吧。她阻了他的皇帝路,他是該生氣的吧。
歐陽靖不知道容顏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也幸好不知道,若是知道,指不定現在能被氣得吐血。待包紮完畢,收了藥箱,他看著她:“還記得我臨走前說過什麼嗎?”
容顏不明所以地看著歐陽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歐陽靖無奈地笑了笑,果然是忘記了嗎?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說過,回來後會娶你為妻。現在,我要娶你。你,你願意嫁嗎?”
歐陽靖忐忑地看著容顏,卻見女子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臉色也漸漸暗沉。容顏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從始至終,她都在欺騙他,這樣,對他未免太不公平。
她雖然重活過一世,為了容華,她也確實什麼都願意做。但是,但是以愛之名傷害別人,這樣未免太自私。
思緒間,歐陽靖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你想拒絕,那就別想了。我也並不是非你不可,但相府嫡女只有你一個,所以,就算你嫁過一次,我也只能娶了。”
歐陽靖緊緊地握著拳,天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心有多疼。但不這樣,他怕她會拒絕。所以,就算她誤會也好,不愛也好,不願也罷。他也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因為,再也沒有什麼,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了。
容顏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去,她早該想到的,就算她跟歐陽明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她終究嫁過他。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曾經嫁過,更何況,這個人是歐陽靖。而她嫁的那個人,還是他的哥哥,那個一度想要殺了他的男子。
她點點頭,笑意淺淺地看著歐陽靖,溫軟疏離地道:“記起來了。”
歐陽靖心中鈍鈍地疼,她這樣的神情,帶著淡漠疏離的神情,他原本發誓不讓她再這樣笑的,他想讓她開心自在的。“嗯?記起什麼?”
容顏眉目彎彎:“你說過,要娶我,是因為想要得到我父親的支援。那時候,你是說過會娶我。”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雖然我嫁了一回,但是,始終是我父親的女兒。所以,你既然故事重提,那我就應了吧。”
雖然對不起,但是容華的命不能不顧。大不了,嫁了你以後,生死相依。容顏知道,如果歐陽靖最後一張王牌都沒有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的。所以,她陪著他死。容顏承認她自私了,為了容華,罔顧了別人的性命。
歐陽靖呆愣的看著容顏,腦中細細地分辨著容顏剛剛的話。她答應了?竟然真的答應了?他心中狂喜,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一抹笑。他努力壓制著內心激動的情緒,眼中一片柔情。
他多想說,顏兒,我不要你父親的支援,那樣說,只是怕讓你知道我愛的有多深,你嫌棄了,不要這些負擔。我更不要皇位,就算要皇位,也只是因為想要保護你。但現在,你願意嫁了,我便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歐陽靖起身,匆匆走向門口,拉開門就要出去。頓了頓,他轉身:“你好好休息,等你手上的傷好了,我們就成親。”
容顏坐在床上,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暗衛的令牌,會在哪裡?
敲門聲響起,容顏蹙眉,抬頭,輕聲道:“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丫鬟,這個丫鬟容顏是認識的。這是歐陽明,派來監視自己的吧。她不顧丫鬟在房中,又躺了回去,舉著手細細的看著,傷口上的紗布包得很細緻,沒想到他看上去霸道冰冷,卻也細緻的很。
丫鬟見容顏不理會自己,也不生氣,微微福了福身:“小姐,奴婢痕兒。”
容顏側過頭看了看痕兒:“若沒事的話,就下去吧。”
痕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恭敬地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容顏手上的傷好得很快,原本就不是什麼大傷。再用了自己調製的藥膏,居然連一點疤都沒有留。容顏再次看著自己完好的手掌,歐陽靖卻不再提起成親的事。
歐陽靖沉著臉坐在書房,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是心中依然不安,那麼多兄弟跟著自己出生入死,而自己卻一句話,說不要他們,就不要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