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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志和正在屋後奮力挖地窖,看到鄭柔柔時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再看兩人的樣子,片刻臉色便陰沉下來了,也不避諱女兒,對賀小蘭抱怨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把大娃帶回來呢?要是她那個婆婆不同意怎麼辦?你怎麼這麼糊塗哦……”
“嗚嗚,我不管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賀小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三人沉默良久,鄭志和終於憋出一句話:“娃,你就先在家裡住著,其他的事情我和你媽曉得去辦……”
賀小蘭把自己女兒從婆家接走的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集鎮,傳遍了山村的每個角落,人家說的不是鄭柔柔在婆家如何受委屈,而是把她“不會下蛋”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三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感到別人異樣的眼光,那是一種鄙夷一種唾棄,在農村,不能生娃的女人那就是……
晚上的時候大哥兩口子就過來了,鄭志東雖然比鄭志和大五六歲,但是看上去紅光滿面的還要年輕不少,他的老婆範曉華也是比賀小蘭看上去要富態的多,抱著手站在堂屋裡,把鄭志和兩人好一番數落。
“三弟,你究竟是咋個想的哦,現在正是災年,你還去弄一個吃貨回來。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她自有她自己的活法……”鄭志東儼然把自己當一個長輩訓斥兩人,範曉華也在旁邊幫腔:“就是,我妹家裡條件比你這裡好的哪去了,你把女兒嫁過去難道還虧待了她哦?要吃的有吃的要穿了有穿的,再說現在正是災年,你的女還隔三岔五給你送東西過來,你到哪裡去找這麼好的事情?你現在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人弄走了,讓人家臉面哪裡放?”
賀小蘭頓時被大嫂的這句話氣的差點背過氣,“我我什麼時候拿過我女兒的東西?你說話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
範曉華斜了一眼:“哦,弟妹,難道我還真冤枉你了不成?今天大街上那麼多人都看到你好女兒往你懷裡塞東西的。”
“……”
鄭志和耷拉這腦袋,雖然兩人也說的有道理,但是自從看到了女兒身上新舊的傷痕後對大哥大嫂以前說那家人如何如何的好便有些懷疑,但是一向敦厚,視長兄如父長嫂如母的他面對兩人的質問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賀小蘭很顯然還沒有緩過勁來,真是有口莫辯啊,最後傷傷心心啜泣道,“反正我娃不能再在那樣的地方生活了,家裡只要我有一點吃的就有娃吃的……”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鄭志東一陣呵斥,“一個婦道人家曉得啥子?我在跟我三弟商量大事情,你插啥子嘴。”
鄭志東貌似還不解氣:“真是婦人之仁,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現在正遇百年難遇的天災,看到自己家裡都快沒吃的了,還去弄一個吃貨回來……”
賀小蘭被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身體直髮抖,鄭志和突然冒了一句:“是我喊她去的。”
“你——”
“這件事情我決定了,你們不要說了,如果他們仍舊那麼虐待我娃的話,我,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委屈了她……”
賀小蘭突然一下子撲倒在鄭志和肩膀上大聲的哭泣起來,這是幾十年來他說的最有骨氣的一句話了。
兩人氣鼓鼓抬起屁股想走人,剛到門口的時候,鄭志和突然冒了一句:“大哥,上次賣給你們的小麥錢什麼時候給我們?”
鄭志東冷哼了一聲,他們早就把所有的錢用來換成實物了,哪裡拿的出來什麼錢,所以夫妻兩人當什麼都沒聽見揚長而去。
……
且說如此一連幾天過去了,鄭飄飄終於捱過了最艱難的日子,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步入了正軌,她自然也以為自己的父母領到了自己寄回去的錢,買了米糧在家裡,根本就沒想到會是另一番景象。
而對於劉悅來講卻覺得愈加的煩悶,這幾天楚天南不僅沒有來找自己,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不覺中,心裡對鄭飄飄產生了幾分怨忿。
兩個月後。
“咦,飄飄,你用的什麼洗髮水啊?怎麼你的頭髮這麼黑亮柔順,你看,頭髮尖都是這麼的黑亮呢……我的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去理髮店做一次保養,發尖上都很容分岔……”王小荷,三十來歲,齊腰的長髮,畫了精細妝容的瓜子臉上隨時都帶著一抹笑意,她來這個公司當銷售人員已經三年了,算是一個“老人”了,但是無論對誰都沒有任何架子,語氣都是那麼親切柔和。所以,不用想都知道她的銷售業績也非常喜人,往往談的一筆合同就是幾百萬,甚至還拿到過一千多萬的合同。
鄭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