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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天近黃昏了,再不走就要趕上宵禁,來不及回白馬寺,此時街上行人已日漸稀落。
楊帆和馬橋向馬母、江母等人告辭,臨行之際,平素比較友好的坊鄰都來相送。經過一整天的時間,大家漸漸適應了這件事情,關於馬橋曾經是“殺人兇手”的事,大家的反應已經不再那麼ji烈。
畢竟,連官府都裝聾作啞了,他們理會這些作甚。
楊帆和馬橋剛要走,一個蒙面人突然掠現在坊門的門樓之上,高高在上,負手看著他們。這人穿一件葛黃色圓領衫,頭戴一頂絲網巾,橫插一根紫檀木的簪子,未戴慎頭,面上蒙了一條潔白的絲帕。
正送楊帆和馬橋離開的眾百姓頓時驚呼起來,楊帆和馬橋背對著坊門,一時有些不知所謂,轉月一看,卻不禁又驚又喜,二人急忙趨前三步,翻身拜倒,馬橋驚喜地叫道:“這位可就是恩公麼?”
坊門上那人哈哈一笑,朗聲道:“某那一日路經南市,見你是一條漢子,酒後乘興,順手救你出來,卻未送你出城。酒醒之後,心中頗為不安,今日前來,本是想探問一下你的下落,既然你已平安無事,某家便放心了!”
楊帆大聲道:“壯士那一日於法場之上仗義搭救我家兄弟,在下感ji不盡。今日能夠再見壯士,心中甚是歡喜,我二人願備水酒,以謝恩公,還請恩公讓我二人一償所願。”
馬母也驚訝地道:“坊門上這一位遊俠兒,就是救了我兒的那位壯士嗎,哎呀!多謝壯士!”
馬母趕緊上前拜倒稱謝,坊門上的那位壯士似乎不願受老人一拜,微微一側身,避了這一禮,說道:“爾等無事便好,某縱橫天下,快意恩仇,伸手救你,只為乘我心意,何須一個謝字,告辭了!”
語落,這人肩頭一搖,大鳥般縱掠而去,待眾人搶出坊門,早已不見了這人的身影。坊中百姓見這位奇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剎那功夫便不見了身影,免不了嘖嘖稱奇,又是一番議論,恐怕不到明天早晨,無數版本的遊俠故事又要新鮮出籠了。
楊帆此舉,是對自己法場救下馬橋,容易被有心人聯絡起來,從而把他列為懷疑物件的的一個補救措施。苗神客現在何處他不知道,丘神績在孟津,他卻是知道的。他上一次趕去孟津時,丘神績早已有備,顯然是楊明笙和蔡東成的死使他提高了警覺。
雖然丘神績武功很高,又身在軍營,未必會如臨大敵地把他這個刺客當回事兒,可是丘神績必定對當初發生在楊明笙府上的一切是有所瞭解的。當然,丘神績可以派人瞭解楊明笙府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不可能派人留在修文坊,關心這個坊接下來發生的各種事情。…;
馬橋法場被救的事他未必知道,就算知道城裡發生了一起劫法場的事,也未必就會和楊明笙府上的事產生聯絡,此前他甚至都未必知道自己這個坊丁曾經在楊府當過值。饒是如此,終究是個隱患,讓這個“義士”明明白白地站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這才萬無一失。
天愛奴仗著身形奇快,閃過幾條街巷,來到一處無人之處,摘下蒙面絲巾,嘆息道:“唉!自打認識這個小賊,本姑娘是越混越回去了,如今竟連裝神弄鬼的騙子都要做!”天愛奴搖搖頭,便往千金公主府,去見自家公子了。
天愛奴見了白衣公子,便把楊帆做和尚的前因後果向他敘說了一遍,白衣公子奇道:“此人有一身武功?”
天愛奴道:“是!婢子心中好奇,特意相試,此人確有一身武功。”
“唔……”
白衣公子以手虛撫琴絃,沉吟有頃,又問道:“比你如何?”
天愛奴搖搖頭道:“婢子只是試出他會武功,並不曾見他出手,更不曾與他較量,此人功夫深淺,著實不知。”
“嗯!”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白衣公子系出名門,勢大財雄,正所謂“窮文富武。”他若肯用心習武,無論是尋訪名師,還是幼年習武時所需的各種滋養身體、強壯筋骨的名貴藥材俱都隨手可得,今日武功必然高明之極。
可是像他這種名門公子,只需一句話,武功高他十倍的人,要他三更死,也活不到五更,又何必吃那種苦頭。故而,他雖也自幼習練 ,只求強身健體罷了,眼下的武功不及天愛奴的十分之一。
武功之道,他不擅長,也不重視。
他思索片刻,說道:“白馬寺首座,呵呵,看來馮小寶那個市井匹夫,很看重此人吶!”
天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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