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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跺腳道:“不成,非得驅驅邪不可。哎!那個誰,二火,你去弘首觀把一濁道長……,哦!一濁道長做和尚了,你去城裡找找,看看哪家的道長還在,請他來坊裡做一場驅邪法事。快去!”
……
十字街頭,聚攏的看熱鬧的人比上一次看處決七個人犯時還要多,但是這一次要殺的卻只有一個,他的名字叫馬橋。
馬橋如今已經是洛陽城裡的名人了。
雖然他與商賈吳廣德之婦通姦,又是他失手跌死這個婦人,但是官府並沒有查到他,可是在刑場上。他卻站出來,光明磊落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救下了無辜含冤的吳廣德。在唐人心中,很多人懶得非議他偷情的行為,卻讚賞他仗義的舉動。
所以。今天圍觀的人更多,有人是為了看熱鬧,有人卻是想親眼瞧瞧這個人。
其實一些瞭解內情並熟諳律法的,心中很是為馬橋抱不平的。因為按照唐律,除了故意殺人之外,其他犯罪行為,如果沒有被官府偵破而主動自首,可以免除其罪。然則知道這些門道的人,又有誰會為了一個市井兒得罪洛陽府、得罪刑部周興呢?
洛陽府惱恨這樁幾乎錯殺無辜的案子讓洛陽府得了一個辦案不明的壞名聲,丟了他們臉面。故而愣是把馬橋辦成了故意殺人的死罪。
而馬橋根本不懂法律,壓根不懂罪狀上寫成“憤而殺人”和“推倒致死”對他的判決竟有如此之大的區別,他自首之初,就抱了必死的想法,又覺得鮑銀銀雖然狠毒。卻不該死在自己手上,自己這般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因此對供狀細節也不在意,竟然畫了押。
江旭寧和老孃攙著馬母,眼淚汪汪地看著刑臺上的馬橋。
馬橋被五花大綁,背後插著“斬”字牌。跪在刑臺上。
馬家的兄弟都來了,馬橋父執一輩有兄弟六人,姑姑三人,如今還在世的共有六位長輩,他同輩的堂兄弟、堂姐妹就更多了,今天馬家的人幾乎全來了,佔了刑場的一角,但是並沒有抬棺材來。
因為武則天掌權之後,倡導復興周禮,按照周禮,棄市而死的罪人要示眾三天,方才允許家人收屍,前幾天被處決的六名罪犯,就是曝屍三日,才允許家人收走的,馬橋雖是自首,也不能破例。…;
今日監斬的人不是洛陽尉唐縱,上一次唐縱幾乎錯殺了吳廣德,這是他一手經辦的案子,因此顏面很是無光,這次當然不會跑來現眼,主持監斬的是洛陽府的另一位官員,推官祤破。
馬橋跪在臺上,看著泣不成聲的老孃,高聲叫道:“娘,孩兒不孝,辜負阿孃的養育之恩了!”
說著,馬橋“咚咚咚”地叩了三個響頭。
馬橋直起腰來,淚染雙頰,又對馬家的兄弟們道:“各位兄弟,馬橋去了,高堂老母,以後就拜託你們了!”
說罷,俯身又是三記響頭。
監斬官祤破眉頭微微一皺,探身抽出紅籤,往案前一擲,沉聲道:“時辰已到,行刑!”
一個赤膊紅衣,紅巾包頭的劊子手取過一碗水酒,對馬橋道:“姓馬的,你是條漢子。某心中佩服的很,今日是某家送你啟程,請滿飲這碗酒,開開心心上路去吧!”
這大漢一臉的橫肉,語氣竟是難得地柔和,馬橋看了他一眼,頷首道:“多謝老兄,借你的手,這碗酒,我幹了!”
劊子手哈哈一笑,道:“爽快!”把酒碗遞到他嘴邊,馬橋就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馬橋平時在坊間與人打架鬥毆,悍不畏死,除了怕鬼這一條,他素有馬大膽之稱,可今日真的死到臨頭,心中還是難免生怯,如今這一碗酒一氣兒喝下去,頭稍微有些暈眩,怯意倒是減輕了許多。
一碗酒喝得涓滴不剩,馬橋喘息了一下,舔去唇邊一滴酒水,又往母親那邊看了一眼,馬母眼見兒子就要被砍頭,心中一痛,頓時暈厥過去。
“壯士,上路了!”
那劊子手大喝一聲,便揚起了手中的鬼頭刀!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四下維持秩序的一名公人便哎喲一聲摔撲在地,一道雪亮的刀光飛上刑臺,“當”地一聲磕開了劊子手的鋼刀,一道人影隨之撲進法場,一個箭步竄上刑臺,劈手奪下鬼頭刀,匹練般一閃。斬斷了馬橋背後縛索。
“走!”
那人青巾蒙面,大喝一聲,扯起馬橋就走,這時維持秩序的那名公人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氣極敗壞地去抽腰刀,大叫道:“有人劫法場!”
不想一把抓去,竟只抓到了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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