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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起來,咱五兄弟裡,能扶助父皇治理好天下的,除了三郎你還能有誰呢,三郎肯挑起這份重擔。那是國家的福氣,也是我們兄弟的祖氣。三郎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隆基笑道:“大哥不用擔心,三郎省得。”
嘴裡雖然這樣說,李隆基心裡還是一陣難過。他自然清楚這個謠言到底是誰授意傳出來的,自從他成為太子,到今天已經三個月了,這個謠言在他成為太子不到半個月就傳了出來。
而困擾他的又何止是一個謠言,自從他成為太子,姑母在東宮安插了多少耳目,他都一清二楚。他自有一班人馬,想在他身邊悄悄安插個新人並不容易,可姑母並非暗中施為,她是利用父皇對她的信任和鎮國太平公主的權力,直接插手東宮屬官的設定,把他身邊的東宮僚屬都換成了她的人。
這些人不但監視李隆基的一舉一動,還對他的行動和職權處處製造障礙,李隆基知道父皇與姑母的感情深厚,也明白姑母經過十餘年的努力經營,底蘊之雄厚遠非他所能及,所以他不敢同這位姑母對抗,只能處處忍讓,以他剛強的個性,為此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他不明白姑母為什麼這麼針對他,當初姑侄聯手對付韋氏時,那是何等和睦親密呀,為什麼時至今日,他做了太子,姑母也成了坐在父皇背後的隱皇帝,兩個人的關係卻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李隆基暗暗嘆了口氣,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洗去滿心的沮喪惆悵,對李成器笑道:“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一會兒酒足飯飽,咱們五兄弟還要再較量較量音律樂器方面的本領,大哥可不許讓我!”
夜深沉,一曲節奏明快、風格愉悅的《舞春風》從宋王府的花廳中輕輕流逸出來,融入了皎潔的月色。
廳中杯盤狼藉,五兄弟酒菜未撤,便在席上奏起了樂器。李成器就唇吹簫,李隆基以掌擊鼓,李隆業擊缶,李隆範撫琴,五兄弟中以李成器形象脾氣最為粗獷,可是他那大手撥弄起一支曲項琵琶,居然也甚是靈巧。
一曲彈罷,李成器等人縱聲大笑起來,李隆基笑著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傷,忍不住熱淚長流,李隆業一見不由驚道:“三郎,你這是怎麼了?”
李隆基連忙掩飾道:“哦,沒什麼,剛剛擊鼓用力過甚有些氣喘,這一口酒灌下去,嗆著了。”
李成器幾人心思不夠細膩,聽了之後毫不動疑,李成器卻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三郎,今日有幾句話,為兄想當著眾兄弟的面和你說說。”
李隆基趕緊坐正身子,道:“大哥,你說!”
李成器道:“你我手足兄弟,當年幽禁於東宮時,朝不知夕死,每日惶恐,唯有相互激勵,掙扎著活下去;近十年光景裡,你我囿於東宮,除了身邊幾個下人,再也見不到一個外人,只有我兄弟幾人朝夕相伴、一同嬉戲玩耍、一同識字讀書;寒冬季節,薪炭不足,室外滴水成冰,室內寒如冰窖,咱們只有相擁取暖,苦苦撐捱,六郎……就是在那時候夭折的……”
說到這裡,李成器目中已是淚光瑩然:“三郎,你性情堅毅、做事果敢,韋氏專權時,軍中、朝堂盡是韋黨,起兵造反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可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去做了,你會怕什麼?
我知道你怕的是什麼,我知道你心中因何而苦,今天大哥在這裡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破壞咱們兄弟之間的情意,皇位不可能,來自於他人的離間,更不可能!”
“大哥……”
李隆基一把攥住李成器的手,心中多日以來積下的委屈,盡數化作熱淚流下來。
李成器緊緊抓著李隆基的手,大聲道:“咱們兄弟,要相愛一生,決不相負!”
幾兄弟都探身過來,把手與他們緊緊搭在一起,滿面激動、異口同聲地道:“相愛一生,決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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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每天在銀安殿接見大臣處理政務,常常過午不休,廢寢忘食,可是這一天距午休時間還差著大半個時辰,她便突然將手中一份書札憤然拍在案上,一拂大袖離開了銀安殿。
公主府長史展獲見狀不敢多言,只是走出去,連忙示意站在殿外候見的那些官員們離開,那些官員已經等了大半天,哪裡捨得就走,後來還是展長史靈機一動,給他們發了號牌,承諾明日可據此不用排隊,這才紛紛離開。
太平公主一走,她的私人幕僚、首席謀士莫先生便擱下筆,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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