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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她們兩個來說,互相傾訴卻頗有共鳴。
於是,她們現在已經成了知音,情同姐妹。小蠻不當值的時候,就喜歡到她這裡來坐一會兒,聽她撫琴,聽她吟詩,婉兒給她的感覺和高瑩、蘭益清等親近的朋友不同,在這兒,她常能得到心靈的寧靜。
婉兒飽蘸了墨汁,提筆寫道:“
花開洛陽宮,思君萬里餘。
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
欲奏東原樂,貪封西域書。
書中無別意,惟悵……”
婉兒還沒有寫完,院中忽然傳來一個宮娥的聲音:“奴婢見過公主殿下!”
婉兒一抬頭,從窗間望去,就見太平公主正向院中姍姍走來,片刻功夫穿過天井,房門兒一拉,便走了進來。
雖說太平這幾個月來開始熱衷於結交朝中權貴,與婉兒少了些遊玩、敘話的機會,不過兩人以前過從甚密,再說彼此都是女子,出入無禁的,因此連門都沒有叩。
婉兒一見她竟直接推門進來,不由便是一驚,太平聰慧,才學也不凡,這首閨怨詩有時間、有地點、有所思之人的去處,只怕叫她一看,就知道是對自己此刻心情的寫照,那閨怨之人是自己,思念之人在隴右了。
婉兒心中一慌,急忙低頭,佯作神情專注,未曾發覺她的到來。
太平進了房間,小蠻急忙施禮道:“小蠻見過殿下!”
太平公主笑吟吟地擺了擺手,飄然走到案邊,低頭看時,婉兒塗塗抹抹,已將這首詩中的“洛陽宮、西域書”兩處明顯表明自己就是那閨怨之人和思念之人去處的要害語句抹掉,換了別的詞語。
太平道:“彩書怨?婉兒在作詩麼?”
“啊!公主到了,婉兒思量入神,竟未察覺!”
上官婉兒佯作驚訝狀,太平在她身邊坐下,道:“你我多日不曾聊天了,今日恰有些空閒,過來看看你。在寫什麼,讓我瞧瞧?”
上官婉兒笑道:“閒來無事,模仿宮怨詩隨便寫寫消遣時光而已,只是……婉兒沒有這般心境,總是模仿不來,倒讓公主見笑了。”
太平公主笑道:“你自幼長於深宮,不諳男女情事,想學深閨思夫女子的情怨詩體,那怎生學得來,看你寫詩向來一揮而就,塗塗抹抹,這還是頭一回呢。咦?寫的很不錯嘛,叫我瞧瞧。”
太平公主閃目望去,將那匆匆改過的“彩書怨”細細讀了兩遍,心中疑竇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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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竇頓起
太平公主定睛看著那首詩,一雙嫵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上官婉兒坐在一旁,悄悄睨見她的神色,心中不覺忐忑。
太平公主看了半晌,呵呵地輕笑起來,道:“這‘欲奏東原曲,貪封薊北書。’似乎不夠對仗啊,如果改作江南曲,貌似更好一些!”
上官婉兒鬆了口氣,道:“啊!不錯!江南曲也是古曲名,與這薊北書更加相稱!”說著提筆把那東原曲一勾,旁邊寫上了江南曲三字。
太平公主淡淡一笑,道:“你這首一句‘葉下洞庭初’……,時令與當下也不符啊。”
上官婉兒笑道:“這倒無妨,說了只是閒來無事,仿照宮怨詩隨意塗抹幾筆嘛,又不是應時應景之作。屈原的《湘夫人》裡說:‘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意境頗與怨思相同,所以我就用上了,倒讓公主見笑。”
太平公主微笑了一下,把那詩作放下,便與上官婉兒聊起了別的。上官婉兒見她不再關注那詩,心情也就放鬆了,兩個人聊了一陣兒,太平公主便即起身告辭,上官婉兒把她送出門去,回到房中輕輕一拍胸脯兒,好不後怕。
太平公主離開了上官婉兒住處,走出史館大門,臉上那抹輕淡的笑意便風一般消失了。
她的一雙黛眉微微地蹙起,方才的疑竇再度浮上心頭。
婉兒有詩才,平素的確喜歡寫詩,可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突然學人寫起了閨怨詩,這就有些奇怪了。再者,以婉兒的詩才。可謂出口成章。幾時見過她寫一首詩要塗塗抹抹許久,尤其是犯下‘東原曲、薊北書’這樣連對仗都不工整的錯誤?
太平公主不禁又想起了上官婉兒塗改過的地方,若覺原句不妥。一筆勾掉就是了,那句“東原曲”不就是一筆勾掉的麼,何必抹成了一大團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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