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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老奴遵命!”
陸伯言答應一聲,舉步就要出亭。
天愛奴大驚,趕緊道:“不要!公子,求你放過他,公子!”
天愛奴急急爬向姜公子身邊,姜公子一見她衣襟上染了血跡,嘴角還有淋漓的鮮血,不禁厭惡地退了幾步,陸伯言怕她對主人不利,忙也插上一步,攔住了她。
天愛奴心中滿是恐懼,她知道如果公子成心想要楊帆的命,任楊帆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活命。以公子的勢力,暗殺一個皇帝或許很困難,但是不會再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可以得到如皇帝一樣的保護。
公子要二郎死,二郎就一定活不成的!
看到她恐懼的神色,姜公子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惡毒的笑意,憤怒的模樣不見了,他又恢復了淡定從容、高潔如玉的優雅,微笑著對天愛奴道:“連你的親生父親,大難臨頭時都能棄你於不顧,蠢女人,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生死不渝的感情?”
“公子,阿奴本來是不信的,但是遇到二郎之後,阿奴信了!”
“好!好!好啊!他肯為你死,你也肯為他死,哈哈哈哈,好!好極了……”
姜公子笑容一收,沉聲喝道:“你和他,你們兩個,必須要死一個!你不希望他死,那麼……你就替他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我就放過他!”
“公子!”
天愛奴霍然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如紙,眸中滿是濃濃的絕望。
姜公子大笑起來:“哈哈哈,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情比金堅,根本就不堪一擊!阿奴,你不是願意為了他連生死都不顧嗎?那就去死啊!本公子一言九鼎,只要你死,我絕不動他一根汗毛,你害怕了麼?後悔了吧?哈哈哈……”
他得意地大笑起來,可是隻笑了三聲,聲音就戛然而止,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天愛奴緩緩地站起來,一手捂著胸口,花容慘淡,身形有些搖晃,步伐卻異常堅定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姜公子眼中慢慢露出一片茫然,有些無措地看著天愛奴從他身邊走過去,跨過小亭欄杆,站到了欄杆外面,外面只有三尺寬的一道岩石,然後就是萬丈深淵,朵朵白雲幾與崖頂平齊,天愛奴臨淵而立,衣帶飄風,看起來驚險之極。
姜公子驚駭地道:“阿奴,你要幹什麼?”
天愛奴向崖下看了一眼,緩緩轉過身,對姜公子道:“公子素重然諾,相信你不會食言的!”
姜公子一臉的驚愕迅速變成了掩飾不住的憤怒和嫉恨,他撲到欄杆邊,緊緊抓著欄杆,大聲質問道:“你真肯為他而死?你竟然為了區區一個賤民,一個下九流的賤民而死!我是誰?我比他高貴一萬倍,我是高高在上的神!他是個什麼東西,你竟然為了他而背棄我?”
天愛奴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風揚起她的一頭青絲,陽光照在她羊脂美玉般的臉頰上,唇邊那一串殷紅的血珠晶瑩剔透的彷彿一串琥珀珠子:“公子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但是……二郎在人間呀。阿奴……情願為他下凡塵!”
“不要!”
姜公子伸手疾抓,一把扣去,只把阿奴的衣帶抓到了手中。天愛奴整個身子緩緩向後倒去,臉上依舊帶著恬靜的笑容。
姜公子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沒於雲間、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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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分桃之計
發生在華山之巔的事情,楊帆一無所知,此時,他正赴武氏家宴。
武氏家宴設在武攸宜大將軍府上。武承嗣和武三思當然更有資格主持家宴,不過這兩個人處處爭鋒,任何事都要爭個高下,酒宴設在他們兩個誰的家裡,另一個都是不會出席的,只好設在武攸宜這裡。
武攸宜府上有一處三四畝地大小的花園,園中有花有草、有池有樹,臨池處還建有一幢雕樑花棟的樓閣,樓高兩層,美侖美奐。此時客人還沒有到齊,堂前有一隊綵衣的妙齡少女,正載歌載舞地為客人助興解悶兒。
堂上,步搖叮噹,秋波頻送,一行舞伎俏麗嫵媚;堂下,武氏族人或三兩對坐談笑風生,又或攜手並肩徘徊於樓道走廊之上,乍一看,倒是一團和睦。
武氏一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不過幾位重要的武氏族人還沒有到。太平公主的駙馬武攸暨是肯定不會來了,他雖是武家人,如今卻恨武家入骨。武攸宜這個大哥也沒邀請他,怕他來了一旦醉酒,難保不會想起舊怨,又去找武三思拼命。
武三思和武承嗣也還沒來,但凡這種武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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