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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很奇怪,一回來什麼話也不說,只伸手抱了她,就將頭埋進她頸間。
再然後,就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吩咐人將飯菜擺了上來,埋頭便吃。
“影?”阿佑拉他。
楚影抬起眼來,瞪她,“食不言寢不語,乖乖吃飯。”
阿佑拿著筷子,沒有動,有些遲疑,“是不是大人不好了?”要不然他的表現怎麼這麼奇怪。
楚影的動作有稍稍停頓,視線在她臉上打了個轉,阿佑趕緊低下頭吃飯了。
而楚影,看了她很久。
“吃完飯,帶你去看他。”良久之後,他說道。
阿佑沒敢抬頭,便錯過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黯然。
這世間,什麼都可以巧取豪奪,唯有心,強不得,逼不得。
更何況,那還是他愛著的女子的心意。
楚影帶著阿佑進了宮,帶著壯士斷腕般的絕然。
從來只有他說他愛她,從來都是他在自說自話,如今,孃親的話,像是點醒了他長久以來的迷夢。
再美的夢,總有要醒的時候,他總不可能,自欺欺人一世。
他是楚影,驕傲而自由的楚影,何曾有過不敢面對的時候?
所以,想要清清楚楚的明白,她的心意。
向皇上公主行完跪禮,阿佑帶著幾分惶然的視線便四處搜尋著楚影,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帶她去見大人,而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屏風後的楚影,左手捏緊了椅背,要用盡身力氣,才能控制住想要衝出去將阿佑護在身後的舉動。
鳳清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皇上盯著阿佑,上下打量一會兒,才開了口,“你就是那個斯佑?”
遍尋不著那令人安心的身影,阿佑惴惴不安的轉回頭來,低頭答道,“是,我叫斯佑。”
藥茶公主也是看了她幾眼,才微笑道,“你的身體都好了?”
阿佑咬著唇,雙手有些緊張的絞緊了衣裙,這個聲音她記得,在生命漸漸流失的徹骨冰寒裡,她清晰的記住了這個聲音。
“好了。”
藥茶公主輕輕一嘆,站起身來,輕輕拉住了她,“也是個可人的丫頭,不要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來坐著,咱們好好說會話。”
阿佑坐在了下首,摸著椅子上突起的花紋,不安的感覺稍稍淡了一些,這才問了一個她很早就想問的問題,“是不是大人不好了?”
從影到面前的這些人,通通的表現都很奇怪,會不會真的是大人出事了?
一想到這裡,立刻就坐不住了,她急切的望著藥茶公主的眼睛,“是不是大人,他,他……?”他了一半天,始終問不出來,眼睛裡,無法自控的,便有了淚意。
藥茶公主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慕兒要真有什麼事,你又當如何?”
阿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向前走了幾步,卻覺得雙腿無力再也邁不出去。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了下來,掉落地面,似乎也砸進了某人的心裡。
大人,真的死了嗎?
要她怎麼相信,那樣微笑著的大人,會幫她梳頭的大人,就那樣,從這個世間上消失了?
大人死了,是回到天上,還是去了她所不知道的其他地方。這一次,她是真正的再也看不到大人了。
悲傷和著憤怒翻湧而來,阿佑猛地轉向皇上,再也顧不得害怕,衝著他吼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蛋皇上,要不是你,怎麼會害得大人死掉。”
皇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藥茶公主也是張著嘴愣在當場。
阿佑一抹臉上的淚水,高高的昂著頭,一頭長髮便在腦後縷縷飛揚。
“既然你是皇上,你的心裡,就該裝著很多很多的人,還有與這些很多人相關的事,要去管別人的婚事做什麼?藥草近乎絕跡,多少人失去了親人,你有沒有看見他們的痛他們的眼淚,大人明明在做著有意義的事,你卻把他叫回來。叫回來也沒什麼好事,給他賜一個他不要的媳婦。”
停了嘴,抽了一口氣,任新眼淚又湧了出來,阿佑用衣袖擦擦,接著說,“大人的媳婦是要跟大人過一輩子的,他如果不喜歡,你們覺得再好再喜歡有什麼用,又不是你們的媳婦。難道大人穿不上腳的鞋子,就因為你們喜歡就一定要大人穿上嗎?實在穿不上的話,就拿刀把大人的腳削去一截也要逼他穿下去?”
哭得更厲害了,阿佑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