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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翩翩揉了揉額頭,大概猜到他打斷某人什麼好事了,只得苦笑,“影,是方小為要見見你帳內那位姑娘。”
“小為?”阿佑眼睛一亮,迅速轉過身來拉著楚影的手搖了搖。
楚影恨恨的瞪她一眼,壓低了聲音問外面的人,“他怎麼威脅你了?”
花翩翩輕笑,“他說,你要是不讓他來見這位姑娘,他就把全軍營的人都叫來認人。”
阿佑“撲哧”一笑,挽著楚影的胳膊,“小為知道是我。”
“你又知道了?”楚影很不是滋味的回了一句。
阿佑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笑眯了眼睛,“小為說,你是個一根筋的怪物,所以他一定猜到了留在你帳中的人就是我。”
楚影耳根微微發紅,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佔有性的摟住了她的腰,“好吧,讓他進來。”
“不要,你出去啦,我要跟小為說話。”阿佑滿臉通紅的推他。
楚影的雙手摟得更緊了,氣呼呼的說道,“你要和他說什麼話我不能聽的?”
“哎呀,你出去一下,就一下。”
“不行……”
兩人正推推搡搡間,方小為進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人,哦不,是兩人。
花翩翩和白遠兮。
花翩翩看著那邊彷彿小孩般互相拉扯著的兩人,挑了挑眉,看得津津有味。
方小為表情平淡,只是看到阿佑的瞬間,眸中有柔光閃過。
而白遠兮,緊緊的盯著阿佑,看起來有些驚疑不定。
“白遠兮,你果然嫌命太長了!”楚影陰森森的說道。留他一命已經是看在阿佑的面子上,要不然,早在見他的那一刻,便已經將他碎屍萬段了。現在居然還敢直勾勾的盯著阿佑看,楚影將阿佑整個人往身後一藏,手便往腰上的劍柄按去。
“果真是你?”白遠兮不退反進,無視楚影沖天的殺氣,直直向前走去。
與他沉痛失落的目光接觸,阿佑心頭一酸,別過頭去。
她不是故意騙他,她只是,不能親口承認而已。
“唰”地一聲,楚影寶劍出鞘,劍尖抵在白遠兮脖子上,勒出細細紅痕。
白遠兮停下了腳步,視線卻仍然牢年鎖在阿佑身上,“你沒有死?”
阿佑將頭靠在楚影后肩胛上,不敢應聲。
白遠兮頹然的垮下肩去,在餘思傑說余天佑已經死在戰場上的那一刻起,在餘思傑望著滾滾江水紅著眼睛微笑的那一刻開始,心頭所有的疑惑都慢慢變得清明。
他,原來是她。
這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熟悉和親切,生死一線之時,為何獨獨眷戀著她的氣息。
原本已經放棄了生之希望,在見到她的瞬間,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溫暖。
原來不管是她還是他,他的心,早已經認定了歸屬。
只是,都來不及了,無論是她,還是他,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是想問你,恨我嗎?要殺你愛的人,累你差點丟了性命。”這一句話,在夢裡無數次的問過,卻從來不曾得到回答。
原以為再無機會問出口,任這遺憾悔恨在心中潰爛成傷,卻不想居然還有機會得到救贖。
“小白,我說過的吧,誰都可能做錯事,誰都有不忍不願卻身不由已要做的事,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大家都好好的活著,你就忘了它吧。”
“忘了那些事,然後好好的活著。”
白遠兮慢慢的笑了開來,“好,我們都忘了它。”
“哼!”楚影劍尖一抖,“我可沒忘,你居然敢騙我?”
這個傢伙居然敢騙他,害得他以為阿佑早已經失身於他,心裡頭說是沒有半分介意是騙人的,尤其是後來阿佑還與他形影不離,共住一帳。
人們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心頭耿耿於懷好久,就怕那個笨蛋丫頭果然要給他來個什麼百日恩之類的。
卻想不到居然是這個傢伙騙人,那他那些心疼歉疚,豈不是通通都是白費了?
一個逝雪郡主他都敢毀容斷肢,更何況這個直接動手的人。既然阿佑與他已經沒有那個什麼狗屁百日恩,那他還有什麼顧忌,手下一使勁,寶劍便刺了過去。
“影!”阿佑去拉他的同時,方小為已經出手如風,將白遠兮拉開了,“白二,你的命,既然阿佑想留,你便得給我好好留著。”
他才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反正阿佑想的,就是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