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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梅樹最上一枝,開著一朵晶瑩潤潔,飽滿清冷的梅花,她不自禁停下腳步,伸出手去,出神的撫著那枝梅花,面上現出一抹奇特的神色,忽然想起一首前人的詩詞來,一時自憐自艾,因低低吟道:“一度相逢一度思,最多情處最情痴。孤山林下三千樹,耐得寒霜是此枝。”
忽然她身後一“撲嗤”一聲輕笑,一個白色衫子的少女從一株梅樹後閃出身來,嚇了晴畫一跳,抬頭一看“咦”了一聲,訝道:“冥惜,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過去了麼?”
冥惜一笑,吐了吐舌頭,故意望向蔣琬剛才離開的方向,偏著頭學著剛才晴畫的樣子,裝模作樣,自悲自傷,自憐自艾,高聲念道:“幽各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逸韻君知否,正是層冰積雪時……”晴畫聽得臉上猛然一下子面紅耳赤。生怕冥惜地聲音被蔣琬聽見。急忙跑過去掩去她嘴,叫道:“冥惜,你作死麼,這麼戲弄姐姐,以後姐姐不理你了。”
冥惜那張精緻瓷娃娃般地臉蛋之上卻掛著狡燴的笑意,笑嘻嘻,吟吟的道:“真的麼?晴兒姐姐。真心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主人?……”
晴畫一時臉上赤紅如血,伸手向冥惜的衣中摸去。又羞又怒,惡狠狠的道:“叫你謠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瞎說……”冥惜被她撓得“咯咯”直笑。終於忍不住叫道:“好啦好啦,晴兒姐姐,冥惜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晴畫聽到,這才放開她,只是臉上還是通紅如火,不敢再面對冥惜,說道:“那個。冥惜主人們走遠了。我們快追上去吧……”說罷也不待她答應,低著頭就跑開了,臉上紅暈絲毫未褪。
冥惜在原地怔了一下,望著晴畫那慌張奔去的影子,猛然之間面上地笑容一瞬間消失不見,換之是一種無邊的失落和黯然,撫著剛才晴畫拈著的那枝梅花,低低吟著李義山地那曲《見梅花》:“匝路亭亭豔非時嫋嫋香。素娥惟與月,青女不繞霜。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可惜沒人看見此刻她臉上的那和悽怨之色,哪裡還有一絲的小孩子地樣子,在二十四個女孩之中,冥惜總是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此刻卻佈滿了淡淡的柔情與悽怨,顯得是那樣地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為誰成早秀,不待來年芳……”凝立原地片刻,冥惜迴心神來,苦苦一笑,半是自嘲,半是自憐,說道:“主人,你整日在外,或許不知道,就因為你收留了一下我們,這許多姐妹裡面,就有大半的人都暗暗地喜歡上了你吧,雖然誰也沒說,但冥惜,卻是知道的,只是,你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冥惜吧,可是既然主人不喜歡我們,為什麼又要收養我們?……”
知道已經走得遠了,她這才悠悠的嘆息了一聲,起身追上去,臨走之時,卻沒有折下那株遠較周圍飽滿鮮豔、一枝獨秀的梅花,只餘它傲然立地寒風冬雪之中,傲然綻放著它地春意。
就連一株梅花也自有它的世界,我與它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又何必打擾到它地世界?
積雪尤深,梅花怒放,蔣琬等一行人走在被人清理過的積雪道上,獵獵的寒風吹得人衣服不住抖動,嘩嘩幾聲響,有些梅株之上,一陣大風就刮下來幾團大雪。
京城多文士,最喜這種清雅之地,談詩作賦,是以雖然天寒路滑,但因為梅花山上萬梅齊放,實是人間不可多得的佳景之一,三三兩兩的遊人便相攜來此賞梅,文人士子之間的那些吟詩作對自不可少,因為這梅花山,雖然清冷,卻不寂寞。時時有一些士子聚在一起,學古之詩詞大家,欲斗酒千傾,然後詩意一發,寫出一首絕妙好辭來,只是古之名家喝酒之後能得佳作三千,他們喝多了之後,卻不免滿口胡話,真是唐突勝景了。
蔣琬等人只是隨意走走,這梅花山佔地極大,隱隱形成好幾塊,中間有路經相通,不時點綴有一些小亭畫閣,大多有人佔了,後來的乾脆就地鋪上毛氈,三三五五圍坐在一起,買來的醬鴨、滷菜、好酒,不時傳來幾聲故作“豪放”的大笑,震得身邊的梅花樹上積雪“漱漱”而落。蔣琬聽了,難得的微笑了一下,對這些人舉辦的這些詩會只是伸指彈了彈衣襟之上的落雪,淡淡笑了一下。
忽然情兒望見梅花林中,那一片開得較周圍梅花更見俊豔的梅花圍著一座淺灰為基、朱簷碧凡的亭子,八角朱梅之下,懸掛著青銅的鎮鍾,隨風搖曳,發出“噹噹”的聲音,餘音不散,嫋入四山。她不禁喜道:“公子,那邊有一座亭子,我們過去坐坐吧?”
蔣琬無可無不可,點了點頭,眾人這才向那邊走去,不想那亭子望去極近,走起來才知道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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