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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動的架式上看有輕有重,可能裝的是糧食和銼草。李宏暗暗推想:難道他們在搜尋銀兩、銀票?他又挪了幾個站腳的地方,才看到了兩輛小車子:車帷子已經撕破,車上空無一人,估計坐車的人被押走了。李宏有些犯疑了:做這種買賣應當手腳麻利快,貨一到手就驗明成色,處置完就迅速離開。許彪今天咋婆婆媽媽、拖拖拉拉起來了?難道屠蠻子詭計多端,在法庫客棧使了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之計?李宏有些後悔自己的疏忽大意了:我應當在法庫把情況摸得清清楚楚、萬無一失的……
又過了一陣,李宏看到像一男一女的兩個人,被蒙著臉塞進了小車子;路上散亂的東西,被撿起來裝上了大車。騎著花裡豹的許彪,也出現在路上了。只見他對幾個弟兄揮了揮手,幾乎是命令他們押著那四臺車,掰道進了荒甸子。許彪坐在馬上,舉起短槍對天“叭、叭、叭”打了三槍——這當然是在傳達一種命令。現場餘下的人便取下頭巾面罩,上馬離開了現場。而許彪自己卻騎著馬在附近幾個小山包間轉悠起來。他發現了絆著的慄騸馬,便跳下花裡豹,朝李宏隱身的小山走過來。
李宏猜想他料到自己暗下趕來了,所以煞後尋覓自己。李宏也迫切希望瞭解發生了什麼變故,便走下山。
“三尾虎”許彪施過禮就愧疚地說:“老當家的,全怪我粗心,沒能從屠蠻子手上,把他從建安百姓身上颳去的那幾萬兩銀子討回來。”李宏倒放了心:姓屠的沒漏網!他接著便心平氣和地聽許彪的說明…… 。。
三 貪錢豁出命
三 貪錢豁出命
去年秋天,屠知縣約隆萬興到縣城後,談話到關鍵時打發李可依去請高捷三陪客。李可依便覺得這是件打發一名衙役便可以辦的事兒,懷疑東家是在把自己當賊防。他出屋後沒有馬上走,躲在門外偷聽。他聽到了屠知縣和隆萬興的密謀, 覺得屠景操是認為腳跟兒已經站穩了,要卸磨殺驢了;自己若再不識進退,就只有奴才般端茶倒水的份兒了。第二天,他就對屠景操說:“東尊雄才大略,已經收伏了座地之虎、地頭之蛇;而今而後可垂手號令矣!請憐不才日益衰邁,恩允還鄉。”屠景操稍作挽留,便答應了。李可依見他只按舊例支給了酬金,心中頗為怨懟。他覺得闞山可能是個買主,可以從他手裡撈回些盤費,便在去小公館向闞山告別時,洩露了偷聽到的“屠隆合營‘萬興倉分號’”秘密。闞山微笑著不說三也不道四,卻送給了李可依一百兩銀子——“些許薄意 ,略壯行色。”
闞山對買來的秘密,十分重視:抓牢了這個把柄兒,也就有了要挾屠景操的緊箍咒:就算不能逼迫屠蠻子、隆老西子‘三一三十一’地平分那筆巨大的利潤,也能補上一年多來少到手兒的油水。可他萬萬沒料到:半年後,姓屠的湖南蠻子、姓隆的老西子,將要攏賬分紅時,“三尾虎”許彪先替周壇主把他的命索走了,使他只好到陰朝地府畫餅充飢了。
屠景操並不知道李可依把他賣了,也不知道闞山企圖揪住他小尾巴兒、逼他同意吃一份兒乾股,所以對闞山的死沒幸災樂禍。還因為在殺害周鳳鳴上,他跟闞山穿著連襠褲,罪責並不比闞山小,最少也是半斤八兩一般兒重,所以“兔死狐‘怕’”——怕自己也肚裡空空沒了下水兒。因而他除了天天提心吊膽加小心,還下定決心在建安幹滿一屆絕不連任。他備了包括二十根兒金條的一份重禮,去盛京拜會張亦弛,請他幫忙;還把幾封信捎往京城。
三個月後,他得到了張亦弛的回覆:“將軍與巡撫已經恩准,賢弟卸任後可到京候旨。”又過了些日子,京城戶部的一位郎官也來信說:“愚叔已同吏部相關人員打通關節,可改放賢契南歸。去何地、任何職,則需賢弟到京後面商——彼等欲觀‘水’之深淺而落‘碇’焉……”屠景操心花怒放,下定決心拿出近年積蓄的一半兒做敲門磚,換來一紙比較可意的官牒。他開始籌劃如何把十來年搜刮到的十萬多兩雪花銀,安全帶走。他對“闞山的肚子——沒啥”這句俏皮兒嗑兒印象極深,實在是“闞鑑不遠”,絕不願再弄出個“屠知縣的錢袋子——癟了”……
他又一次把隆萬興請到後堂密謀。兩個人幾乎把嘴兒努成尖尖的鳥喙,探到對方的耳朵眼兒裡咕咕,而耳屎耳毛都仙丹妙藥般化成了他們的聰明,喳喳出了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高招兒:由隆萬興先把屠景操的絕大部分銀子,兌換成到京城可以兌換的銀票。在他動身的那天,他老婆和獨苗兒子屠綿,化裝成隆萬興家的僕婦和夥計,帶著銀票提前三個時辰溜到“萬興糧行分號”,隨運糧大車經哈拉辛屯去新民,等屠景操到盛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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