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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從德川向西、西南方向攻擊前進,實施戰役迂迴。以軍主力兩個師為北路向軍隅裡迂迴;以我們師為南路向價川以南約十三公里的三所裡、龍源裡穿插,切斷美軍第九軍向南撤退路線,配合正面部隊圍殲價川、清川江以南的聯合國軍……”
於繼成以一個觀賞者的姿態,靜靜地看著馬千里在圖上縱橫捭闔,思緒也被帶到了那個父輩們浴血衝殺的戰場。
“這是穿插路線……”馬千里仍然不用指揮尺,而是一筆落下,“刷”的一聲,手工畫出代表穿插的箭頭標號漂亮地立於圖上,起始點,終止點,箭標指向氣勢磅礴,一氣呵成,真像千軍萬馬水銀瀉地般的緊張流暢。於繼成瞬間產生一種動感的共鳴,彷彿身在其中,跟著穿插大軍一同向敵後猛插。
“志司的戰役佈勢無懈可擊,戰後美軍也承認,在謀略上先失一招,但在具體的戰術和戰鬥行動上,還有待商榷……”
馬千里忽而像個決勝千里的統帥,忽而轉變角色,給於繼成當起了戰術教員。
於繼成沒有進過院校,但出身將門,受過一些戰術薰陶,不過和馬千里這種痴迷的“戰術瘋子”比起來,就屬小巫見大巫了。他對馬千里在戰術理論方面的造詣深信不疑,甚至有些崇拜,同時也對那些詆譭、打擊、“陷害”馬千里的所謂戰術專家們嗤之以鼻。部隊有句行話叫“佇列沒有會的,戰術沒有對的”,同一敵情、地形,十個指揮員,就可能採取十種戰術打法。戰爭中還好說,實戰勝負就能檢驗出哪種打法更合理。鬧心的是和平年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軍內軍外能自封出一群軍事家,也就不足為奇了。反正於繼成只認一條,拋卻戰法謀略那些軟性的東西不談,就馬千里純熟的指揮業務,在集團軍範圍內就無人能敵,夠那夥所謂的專家們練個幾十年。他曾親眼目睹過幾個大肆貶低馬千里的團機關參謀,甚至還有團一級首長們搞的室內圖上作業,把炮群配置在水庫裡,把指揮所開設在糞池子中是常事,讓坦克、裝甲車爬六十度陡坡都不算玄乎。就這幫半吊子還口口聲聲地玩什麼戰術思想,自稱什麼“戰術通”,跟馬千里比起來就是一群狗肉,永遠上不了正席。那些低階的錯誤,在馬千里身上從來不會發生,孰優孰劣,高低立見。由此於繼成也得出一個結論,在天才的馬千里面前,當個戰術理論的小學生並不丟人。人家說自己不夠格,並沒有誇大其詞,自己本來就是馬千里親手帶過的新兵蛋子啊。
第二十四章 紙上談兵(5)
馬千里看把於繼成帶入了戰術情況,自信心大增,繼續揮動著紅藍鉛筆:“用一個軍的重兵集團實施大縱深的戰役迂迴和穿插,在戰役構想上非常大膽,以我們當時的機動能力算是大手筆了,決策正確,但手段過於單一,迂迴的距離過遠,沿途地形過於複雜,加上敵人空中優勢明顯,面對敵人的戰場遮斷準備不足,導致最終穿插到位的兵力不夠,只有我們團一連、七連和我們六連按時到位,可重火器盡失,達不成戰役企圖,最終從另一方向放跑了部分敵人,把殲滅戰打成了擊潰戰,成為本次戰役乃至整個戰爭的一大遺憾。當然,客觀條件對我們制約太多,武器裝備、後勤保障與敵人差距太大,全面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打成這種局面已經創造了奇蹟。”
馬千里全神貫注,完全進入戰術狀態,沒有半點討論的餘地,只當於繼成是一名聽眾,說不說話,關係不大,自己一定要連貫地講吓去,必須把自己的理論強加於人。
“我說的問題就在於這次戰役機動的組織,儘管是大部隊行動,但仍可看成是一次大規模的特種作戰,最後起到決定作用的也是特種作戰達成的效果。如果這種理論成立,那麼完全可以把兩個方向的兵力、火器重新編組,組成若干精幹的特戰小分隊,而不是大規模的長途行軍。事實證明,大兵團機動很難隱蔽企圖,白天無法行動,夜間又受地形之累。機動距離近了達不成戰役目的,距離遠了又難於按時到位,處於兩難境地。如果換種思維,以重新編組的小分隊行動,採取小群多路的方式,最終到位的兵力肯定多於先前。從戰鬥程序看,我們團只有三個連按時到達狙擊位置,佔領了三個要點,如果提前就以連為單位前出,可能到位的建制分隊會更多,佔領的要點也多,對敵人的威脅更大……”
於繼成聽著聽著覺得不能只當一名看客,也該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了,畢竟老爸就參加了這次戰役,六連也在那場戰役中一戰成名。作為六連的一員,對這麼重大戰史、戰例不加研究,愧對先人,白在六連當過兵。
“老馬,你提出了一個特戰概念,算是你的獨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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