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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停了語聲,淡淡道:“罷了,這些血腥之事,何必多說汙你視聽?”
夏雲初不語,隱隱猜到他手段必是狠辣,故此不願多說。
細想這些日兩人共處,餘飛雖對自己常嬉笑調侃,但有時卻仍掩不住眼角眉稍一股狠辣邪氣,想來對他人更是如此。與自己原先師門中師弟兄完全不同。
可即使如此,又怎樣?兇惡也好,冷漠也罷,終究對自己一人,他是盡心呵護,柔情萬分。思及這點,終是不願再多想。
兩人不語坐著,直到察覺腹中飢餓,方攜手起來在山中隨意獵了些野味,生火烤食。不多時,一隻野兔一隻山雞便已烤得皮焦香溢,放人口中嚼咽,更覺香美無比。
想起多日前兩人在川西山中行動不便,只能以野果度日的情形,夏雲初不由微微一笑:此際兩人嫌隙盡消,更能攜手若此,天上人間,哪有更甘美之事?!
不知不覺,晚間又到。時至午時,那淫毒果然又如期發作。
但此時餘飛哪會再隱忍,早在夏雲初剛現症兆時便已欺身近前,迫不及待將兩人衣衫盡除。
夏雲初雖仍羞不可抑,卻已不像昨夜般矛盾驚怕,二人數番雲雨,直至夏雲初體內無邊苦楚漸漸減退,體溫漸涼,方才相擁而眠。
此後連著五日,二人均安心在這山間安度,日間攜手同遊,晚間盡享床第之歡。
那餘飛本就是雲雨高手,此時刻意求歡,更是種種花樣手段盡出,加上那淫毒本就令人心神失控,每每令夏雲初整整半夜輾轉不眠,常是驚叫力盡,昏倒方休。
眼見只剩一日,七日之期便到。這日下午,餘飛出了石室,對夏雲初道:“你一人在這好生歇著,等我去附近獵些食物來。”
夏雲初臉上一紅,吶吶應了。
原來餘飛叫他歇著,卻非話出無因。
昨夜兩人又是天明方睡,餘飛歇息一個上午已復神采弈弈,可他卻仍雙腿痠軟,腰下無力。從數月前被蕭紅嶼一番酷刑折磨後,身體表面雖已恢復如初,卻隱隱留了病根,已不似以前身強體健。這幾日夜夜無盡雲雨,饒是常人也難免吃力,更何況他每晚還要受那淫毒發作時難熬的苦楚?
目送餘飛遠去,他一人回到石室中躺下,靜待身上疲勞漸消。
石室中陰寒頗重,一會兒便覺得身下涼意襲人,右手關節更是隱約作起痛來。想到這幾日餘飛知道他手上舊患怕寒,每每非要堅持將他右手揣人懷中暖著才肯入睡,心中一暖,只覺那種又是甜蜜又是酸楚的感覺是平生未遇。
這右手一痛,卻不自覺想起蕭紅嶼來。可不知怎的,競似不如以前般恨人心骨了——心中隱約覺得若非那人將自己右手手指根根折斷,留下這纏綿舊傷,今日又怎會有餘飛這般溫和呵護?
他原本就非睚皆必報的性子,此際初識美好情愛滋味,更覺以往苦難雖是不堪回首,卻也無須再時時縈懷。
伸手摸出腰畔竹笛,放在嘴邊吹了一會,卻始終不離那曲《漢宮秋》。
可等到近傍晚,石室中光線漸暗,仍不見餘飛回轉。夏雲初不由心中稍稍不安,他出去往往都是片刻就回,此次耽誤了這許久,卻是少有。
起身將松明點上,山洞中頓時明亮。可火光映著偌大石室中只他一人,卻更顯孤獨。
這般心神不寧又枯坐了一陣,始終不見餘飛回來,他心裡愈發忐忑,忽然想起堯綠川日前糾纏,怎肯輕易罷休?這些日難保不帶了人在這城內城外明查暗搜,再者……蕭紅嶼若也趕到了呢?
正胡思亂想著,只聽山洞外忽然一陣腳步輕響,細細凝聽,竟有十數人之多,到了石室外,卻忽然齊刷刷停了。
夏雲初心中狂跳,這些人明明便是直奔此處,又會是什麼人?
“夏雲初,出來吧!”一個清亮聲音悠然響起,聽在他耳中卻如炸雷,正是他心中隱約預感的堯綠川!
既已找到此處,再躲藏已無意義。
夏雲初深吸了口氣,拔劍在手,大步出了石室。
山洞外,一片火光通明。數十個黑衣人靜立無聲,手中火把映得四周有如白晝。
為首那人嘴角噙笑,優雅翩翩的神態看在夏雲初眼中卻有如魔鬼,正是幾日不見的堯綠川。而他身邊,正赫然立著一人,雙臂被兩人反剪在背後,身上衣衫隱有血汙,竟是餘飛!
堯綠川盯著夏雲初微變面色,伸手撫上餘飛面龐輕輕一摸,神態輕浮,咯咯一笑:“身中那七日淫毒已六日,仍好端端好活著。想是他以身相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