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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看著座下幾十個小宮女手捧托盤,琳琅滿目,這可不止是一件衣服呀。褘衣乃是皇后受冊朝謁時才能穿的禮服,內外件衣服數件,還有玉佩、玉環、綬、金飾不計其數。加之此時他們大婚,趙構下令籌備時更為隆重,雖說都是按照規制來置辦,可是仍舊有所不同。
前排的宮女先捧出青紗中單為秦真穿上,後面的宮女隨後捧出青花翟文赤質的褘衣。秦真如衣架般站在那裡,任四個宮女上下襬弄。她觸控到滑潤的絲錦褘衣,心中也是激動非常,這,是她的嫁衣啊。
先將褘衣大體穿好,又兩個梳頭宮女走出要給秦真梳頭。秦真平日頭髮時很隨意,從不上頭油,也不會拉扯的很痛,此時被她們一折騰,生生的痛叫出聲。兩個宮女手上一顫,齊齊跪下來請罪,秦真揉揉頭皮說:“今日先試穿一下,不必弄的那樣緊,你們且梳個大致的樣式出來就行。”
見秦真未責怪她們,她們才恢復笑容重新站起給秦真梳頭,手上也格外小心。髮髻梳好後,方嬤嬤親自將九龍四鳳的寇飾捧出,戴在秦真頭上,隨後的宮女又捧出最高檔次的珠花,大小各十二支,並兩博鬢。另金飾無數。
頓時,秦真猶如千金灌頂,脖子都快支撐不住。趕緊用手扶著頭上的鳳冠。
“小姐,不可動,還有、還有……”
如同受折磨一般,兩個宮女把秦真的雙手開啟,繼續給她的身上加東西。秦真仔細的看了看,她後來披上的披帛足足有三層。朱裡、上以朱錦,下以綠錦。之後,她身上有加了一對白玉雙配、一雙大綬帶,小綬帶三根,分別繫著三枚玉環。
“呃,方嬤嬤……”秦真為難地喊著,手腳僵硬的站著,不敢隨便亂動:“我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什麼東西都像是要掉的,怎麼辦呀……”
方嬤嬤笑著說:“不急不急,只要秦小姐步履平穩。如平時教導時那樣行走,斷然無事,來、來,脖子要挺直。”
秦真不得不提了真氣來支援身體的負重,慢慢走到大銅鏡前,楞了下她小心翼翼的轉頭問身旁的宛秋:“你看我像不像大頭娃娃?”
“小姐……”
宛秋地表情苦笑不得,也難為她那麼強忍著笑了。雖然這套衣服華麗非常,足顯貴氣,但是和秦真靈動、小巧的樣子實在不相符。看起來實在是彆扭。
方嬤嬤聽她這樣說不高興了,說:“這身褘衣、鳳冠乃皇后母儀天下的象徵,尊貴無比,秦小姐莫亂說。”
秦真無言,這是宋朝百年的規矩,她是沒打算抗爭,也就大婚那天一天,忍一忍也就過了。她現在還沒到出口成規的地步,何必瞎折騰。
“方嬤嬤,我看不出來哪裡合適、哪裡不合適,你幫我看看就是了。”
方嬤嬤對後面揮了揮手,立即上來兩名御衣監繡女模樣的宮女,在秦真身上捉摸了一時三刻才退出去。直到大家開始將她身上的東西一件件取下來時,秦真才舒了口氣。
夏日一大早晨被折騰了兩個時辰,秦真滿身大汗,揮退了方嬤嬤等人後,命宛秋準備洗澡水。要將身上的汗漬洗一洗。
趙構早朝歸來,徑直就往毓秀宮去,路上遇到方嬤嬤,看見成隊地宮女手上碰著衣飾走過來,他攔下眾人問到:“她對衣飾可滿意?”
眾人跪了一地,方嬤嬤仰頭對攆車上的趙構說:“回皇上,這套衣服大小正合適,只有少數幾個地方需要再加工一下,一切都好。”
“朕是問她可喜歡這衣服?”
趙構認為大婚之時,秦真就該穿上最漂亮、最喜歡的衣服,他不願委屈她星點。
方嬤嬤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將秦真地話原本告訴了趙構,趙構輕笑道:“大頭娃娃?罷了,你們先退下去吧,朕自己去看看她。”
當趙構來到毓秀宮時,秦真剛沐浴起身,頭髮溼漉漉的不願見趙構,可趙構想見她,宮人們哪裡敢攔?
秦真正對著銅鏡和宛秋一起擦著溼發,趙構進來接過宛秋手上的毛巾,讓她退了下去,而後問秦真:“你說的‘大頭娃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秦真從鏡中看著趙構,說:“我方才說的話你怎麼就知道了?好速度。”
“來的時候遇到方嬤嬤了,問了一下。”
“你呀,就不要這麼費心思在我身上了,我這裡一切都好的很,還未大婚你就這樣天天往我這裡跑,那些諫臣可有得話說了。”
趙構往她的梳妝檯上一靠,直看著她的臉說:“何必管他們怎麼說?”
秦真一邊梳頭一邊說:“他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