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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富貴一聽此話,不由得腳都軟了,險些沒坐在地上。方邪見他面無人色,不悅道:“怎麼了?你平時雖然呆了點,並不曾這樣膽小,我不過是要去看看悠遠,又不是要吃了他,你嚇成這鬼樣子幹什麼?”
富貴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結結巴巴道:“那個……爺……奴才看……看今兒個就算了吧……風……風大爺想是就……回來的。”
他這一說,加上滿頭冷汗,更惹方邪疑竇,他疑惑盯著富貴,募然大驚道:“可是悠遠真的病重嗎?你說,是不是他的病不輕?因我這幾日生他的氣,也沒有理會,是不是就沒有大夫過來診視?你說實話,否則饒不了你。”
富貴低下頭,不敢看方邪的眼睛,低聲道:“並,並不是這樣……只是想著爺還有公務……”聲音越來越低,再也說不下去。心中越發驚怖:看爺這樣子,分明對公子還有情意,只是這時候才醒悟,為時已晚了啊。若是爺知道了真相……“打了一個寒戰,再不敢想下去。
吉祥平素本來伶俐,此時正要賠笑說幾句話,卻被方邪冷冷的掃了一眼,淡淡道:“我是很生悠遠的氣,到現在也生氣,並沒有好轉,可是不管如何,他還是你們的主子,該做的事也不要太過格才是,讓開。”說完舉步便走。
及至到了鬼面的屋子,舉目盡是一片荒涼氣氛,他不由皺眉道:“我似乎派了幾個人過來看著,如今怎麼一個也不見呢?”一邊說,一邊推門進去。
富貴和吉祥自然知道,那幾個監視鬼面的高手在他臥床不起幾天後便知道他無能力逃走,又見方邪根本不來這裡看視,想是已經愛弛,因此早都撤走了。他們見方邪終於進了院門,不由眼前一陣發黑,苦笑道:該來的果然要來,只是誰想到這麼快呢?”
方邪進了院子,只見觸目更是淒涼,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丫頭正在燒著紙錢,他正要開口斥責,那丫頭已聽到開門聲轉過頭來,細看眉目,赫然正是聞櫻。
方邪這一驚非同小可,內心已隱隱有了幾絲惶恐,勉強沉住氣道:“你這丫頭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你主子呢?”
聞櫻漠然看著他,將最後一張紙錢投到了火裡,才淡淡道:“爺何必明知故問,沒看到奴婢在做什麼嗎?還是今日念起了舊情,也想替公子燒兩張紙嗎?”
方邪茫然站在那裡,心中似乎明白,腦中卻拒絕明白聞櫻話的意思,糊里糊塗的問道:“燒紙?好好的燒什麼紙?我問你悠遠在哪裡?你怎麼說了這些題外話來了?”
聞櫻看了他一眼,悽慘一笑:“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昨天爺大喜的日子,公子卻已是彌留之際,奴婢前去通報,爺不是傳話說由著去嗎?奴婢回來後,公子就斷氣了,奴婢想著爺是大喜,對公子又早已情薄,怎肯沾惹這晦氣之事,便自己料理了公子的後事,後來富貴幫著來忙活了一陣,就將公子葬在城西的亂墳堆子裡去了。”
她敘說雖平淡已極,內裡卻藏了數不盡的苦楚怨恨,方邪茫然站在那裡,富貴覷著他臉色,並無甚不妥之處,剛剛將心放下,卻見方邪忽然抖成了一團,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話未完,一口血已噴了出來,人也發瘋似的去推那房門,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悠遠,悠遠,你……你別躲,你出來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直到推開了最後一扇屋門,哪裡還有鬼面的影子。他此時已完全明白了聞櫻所說的話,只覺一顆心似是生生被人剜了下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人也跟著軟倒在地上。
富貴和吉祥慌忙上前攙住他,還未等安慰,聞櫻冷冷的話語又飄了過來:“爺此時又何必做這情深似海的樣子,給誰看呢?公子早已身在黃泉,爺怎麼裝他也是看不見了。”
“聞櫻,別說了。”富貴著急的打斷聞櫻,眼見著方邪汗如雨下,又吐出一口血來,更是焦急,卻聽聞櫻似乎也心軟了,嘆了一口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說完默默進了屋,一會兒,拿出三張素箋,遞給方邪道:“這是公子彌留之際寫下的,看爺這麼傷心,就留給您做個念想吧。”她嘴上雖這麼說著,唇邊卻露出一絲可以稱之為惡毒的笑意。
富貴方鬆了口氣,湊近前去一看,立時面上變色,對著聞櫻大吼道:“聞櫻,你瘋了?這樣東西如今拿出來給爺看,你想逼死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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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邪顫抖的手幾乎把握不住那三張輕盈的素箋,大顆淚珠不斷從他臉上滾落,喃喃念著“情到濃時情轉薄……”及至看到“我聞堂前喜樂音,自悔當年信君深”一句,想起鬼面是如何由恨他之極到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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