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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隊人,包括方隆和皇姑,僕役丫頭婆子們,還有些小子侍衛,全都焦急的跟在方邪後面,直到了鬼面曾經居住的小屋裡。
聞櫻見方邪去而復返,形容仍如剛才般狼狽,也是一愣,卻見方邪死死抓住了她,沙啞著嗓子悲痛問道:“聞櫻,悠遠……悠遠他葬在哪裡?我雖已沒面目見他,求你……求你成全我這一回。”說完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引起周圍眾人一陣驚呼。
便有人立即搶上前來攙扶,方邪哪裡肯起來,只拿一雙紅了的眼睛看著聞櫻,卻見聞櫻一點也不為所動,冷淡道:“我已告訴了爺,就葬在城西的亂墳堆裡了。”想了想,冷笑一聲道:“其實何嘗能談得上下葬?說是棄屍還差不多。”
方邪一聽這話,原本青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也不及細問,爬起身來,便跌跌撞撞的出了府門,他神志慌亂之下,連輕功也忘了施展。
及至到了亂墳堆裡,數十條野狗野狼被這許多人一嚇,立刻逃之夭夭,方邪一想到鬼面的屍身或許已被野狗們咬壞,立時便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發瘋般的在石縫裡,草叢中,屍堆上找尋起來,眾人也一起幫忙,卻哪裡能尋的到。
富貴忽然一聲驚叫,指著一件破爛的長袍道:“那,那不是我給公子蓋上的嗎?”
方邪一聽,忙飛奔過去,說來也巧,那長袍下竟是幾根零散骨頭。方邪一見,身子登時一軟,跪倒在那裡,眼淚不住淌下來,喉頭裡咯咯作響,卻是連哭也哭不出來。
皇姑嘆了一口氣,對聞櫻道:“你這孩子也是,悠遠去了,好歹該弄口棺木,怎麼能就任他棄在這裡呢?”
聞櫻淡淡道:“這是公子的意思,他說我們王府乃是天下最無情無義的骯髒地方,因此不肯帶走這裡一絲一毫的東西,哪怕是一領薄席。”
皇姑心中輕輕一顫,皺眉道:“雖如此說,你就不怕他的屍身被這些畜生毀壞嗎?”又嘆了口氣道:“怎麼說,這後事也辦的太草率淒涼了。”
聞櫻冷笑一聲道:“叫我說,公子生前景況,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況且這些都是公子吩咐下的,他自己說了,身上沾滿了負恩人的氣息,已是汙穢無比,他但願野狗能將屍身撕爛吞下,只留下幾根清白骨頭,作為他來世上走一遭的證據。再說爺大喜的日子,王妃怎肯沾染這晦氣,縱厚葬……”話未完,已被吉祥打斷,沈聲道:“聞櫻,你怎麼跟王妃說話呢。”
皇姑被聞櫻一番話說的臉上陣紅陣白,想訓斥幾句,又看到聞櫻那一頭半白半黑的長髮,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這也是造化弄人,無可奈何。”
方邪捧著那件破碎的長袍,直直跪在那裡,及至聽到聞櫻這幾句話,忽然長聲慘笑道:“悠遠,我負了你,是我這個有眼無珠的混蛋負了你,你說這幾句話時,定是心如死水了吧,也是要與我恩斷義絕,是不是?是不是?……”他嘶聲慘嚎了一陣,那目中竟蜿蜒流下兩道鮮血,端的是觸目驚心,方隆等人皆被嚇壞了,七手八腳擦拭了一陣,方邪全然不覺,只喃喃道:“我悔不該……悔不該……”話未說完,魂斷神傷之下,又吐出一口鮮血,人也跟著暈死過去。
再說江南,調查完事情真相,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一進府門,只見王府內一片愁雲慘霧,幾個丫頭臉上明顯帶著驚慌,他不明所以,抓了個人來問,這才知道在自己離開期間,竟發生了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登時呆在那裡,又後悔自己做事毛躁,早知這樣,該先去仔細看看鬼面才對,忽又想起在西圓皇宮遇到的那個老人,端的是神秘莫測,豈能讓他徒兒如此輕易就死去呢?
正尋思間,忽聽一陣淒厲已極的大叫:“悠遠,你別走……別走……”細聽下來,竟赫然是方邪的聲音,他大駭之下,忙奔了過去,和兩個驚慌失措的家丁擦身而過,還未進屋,便聽到皇姑的啜泣聲。
一進去,便倒吸了口冷氣,只見方邪披頭散髮的坐在床上,雙手胡亂在空中揮舞,顏面上又是淚跡,又是血痕,腰間一條繩子牢牢捆在了床柱上,他也不知解下,整個人竟和街上的瘋子沒什麼兩樣。
方隆和皇姑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皇姑一見江南,再也隱忍不住,大哭起來,一邊斷斷續續道:“江南,你……可回來了……,可憐邪兒……邪兒他……已經瘋了,你看他……,連自己……自己腰間的繩子……都不知解開了。”說完又哭了起來。
江南給方邪強灌了一碗安神藥,這才睡了,富貴和吉祥忙上前替他收拾,方隆便嘆道:“邪兒瘋了已有半月了。”接著將事情具體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