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了?”
“奴婢不敢。”
芊澤冷冷回道,語氣聽似誠懇,卻分明有著不敬。婪妃當然聽得出,她暗自心忖,什麼時候她膽子這麼大來了,竟敢明目張膽的和自己對峙?婪妃極易被激怒,她見女子沒有絲毫妥協的模樣,便又抓起一旁的香爐,威脅道:“你要是不換句話說,本宮現在就砸爛你的腦袋!”
芊澤的嘴角些小的跳躍了一絲,那抹冷笑,極盡諷刺和蒼涼。婪妃一懵,峨眉一蹙,舉在手上的香爐欲要揮下,但奇怪的是,她幾度想要砸過去,卻硬是下不了手。於是她微微一怔,又是威嚇道:“你說不說!難道你不信本宮砸死你!?”
“信。”
芊澤才抬起眼來,目光如炬的對視女子,她的視線不偏不倚,帶著一抹躥升的怒焰,又隱著一絲寒澈的冷漠。她薄唇輕啟,聲音宛如被風霜割得支離破碎一般,沙啞。
“我怎麼不信,娘娘又不是砸我一次,二次了。”
婪妃腦子一懵,耳畔似嗡嗡作響。她抓在手上的香爐,不進不退,十分尷尬。她是十分想要砸下去的,而且幾次她都有微微揮動手肘,但結果卻是無法下手!
紅衣女子,極其惱怒,但與此同時,她瞥視芊澤淡漠的表情時,胸口有騰昇一種莫名的情愫。她知道芊澤向來膽小如鼠,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反抗自己的。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想罷,婪妃第一次有一種想刺探到底的心情,她甚至都沒有恍覺,這種探知,名為關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緩緩放下手臂,把香爐放了下來,面上的慍色稍緩,烏沉沉的眸子,微微閃爍。芊澤卻又是冷哼一聲,她來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她心裡,昨夜的行徑,是不是根本算不上事情?想罷,女子低聲說道:“難道,娘娘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我!?”
婪妃一驚,目光微怔。
做錯了什麼?
“娘娘剛不是問我怎麼回來了,難道你就忘記了昨天的事?”
紅衣女子這才恍然,芊澤原來是在說昨天夜裡,自己把她留在皇帝寢宮的事。婪妃見芊澤目光篤然,便下意識的脫口解釋:“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本宮是在幫你!”
“幫我,娘娘怎知是在幫我,我有請求娘娘嗎?”芊澤激進的反問,她氣勢高漲,倒反顯得婪妃語態囁嚅。
“你!?”
“娘娘是生氣了嗎?”芊澤又嗤的一笑,繼而道:“娘娘自己會動怒,會生氣,難道別人就不會了嗎?”
芊澤實在覺得委屈,這委屈在心裡已憋了很久,是啊,從到了這個世界,她都是卑躬屈膝的看人眼色。從來,都沒有一次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心情。她不敢啊,她那麼的怕,她怕因為自己的不能容忍,而丟了性命。可是呢,她一再的容忍,結果卻還是如此。
羽晴不理她了,羽晴誤解她了。而她也已經對著皇帝,喝聲大罵。
她真的能活的久了嗎,她現在都不敢相信,在皇帝冷靜想過後,會不會立馬差人把自己給砍了。與其如此,她不如在死之前,把自己想要說的,想要發洩的統統宣洩而出。
婪妃愕然的杵在原地,此刻的她,甚至不敢對視女子炯炯似火的雙眸,那瞳仁間有著赫然的質問,如鋒利的羽箭一般,直刺至心。女子微微退了一步,她頗為心虛的吞吐道:
“你,你難道在生本宮的氣?”
“對。”
芊澤毫不避諱,重重點頭。她認同的如此迫切,倒使得婪妃有些手足無措,她怔忡了半晌,然後反問道:“你,你生本宮的氣,但你不是說過,你不會記仇,不會恨人的嗎?”
婪妃情急之下,竟撂出這麼一句話。
芊澤聽了,卻反笑,她笑婪妃的無知。原來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連最起碼的人性都不曾領悟。在他們心裡,當真沒有他人的存在。他們認為,高興,生氣,喜怒哀愁均是他們的獨有的嘛,他人便只會卑躬屈膝,只會任憑擺佈,而甘之如飴嗎?
“我是不會恨人,但是,我會生氣,我還會討厭人。娘娘,下一次,你要把奴婢呼來喝去的時候,能不能先問一問奴婢,到底願不願意?娘娘你要知道,我和娘娘是一樣的,也是會傷心,會難過,會疼的!”
她的淚終是忍不住了,滾燙的淚珠順著腮邊落下。她做了多少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呢?其實,這不單單是對著婪妃所說的話。她打從生下來,就因生活的窘迫,受人白眼,她做了多少自己不甘心,不情願的事情呢?但,又有幾次,她膽敢站出來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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