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4 頁)
中。那菜香滑可口,入口即化,祁燁不禁讚道:“原來你的手藝,這般出眾,比宮裡的御廚還要好。”他緩緩說來,也不知是否說笑。
芊澤抬眼,雙目彎做新月模樣。
她淺淺的笑,說到:“我的手藝不是最好,哥哥的手藝才真是出神入化。小時候家裡窮,我鬧著要吃肉,哥哥哪裡買得起肉,於是他就變著法子把素菜做出肉味,哄騙我吃。”
很久沒有聽芊澤這樣說話,祁燁一愣。
“那個時候,我覺得,全世界最好吃的菜,就是哥哥給我做的。”
芊澤像沉溺入回憶,邊拈菜,邊兀自說來:“於是,無論以後我在外面有幸吃到,多少山珍海味,都會和人家說,我哥哥做的菜,才是絕世無雙。”她把菜放入口中,滿足的咀嚼,然後嚥了下去。
“你可是想他了?”
芊澤不置可否,想起自己不知不覺言多了,便只是一味的吃菜。
祁燁卻釋然笑道:“原來這做菜,也是有心意的。”
他於是又多夾了幾道菜,通通擱入碗裡,一道也不落下,愈累愈高。芊澤有些吃驚,望著他盡數將這些菜,靜靜的吃完,一時間心裡像被柔韌之刀,挖開傷痂一般,疼痛難當。
“芊澤。”
他吃下最後一口菜,旋即擱筷啟聲。
芊澤不語,只是以平靜的目光相對。此刻的祁燁,有種說不出的沉靜。
“我喜歡聽你說,你的事。”
他輕輕說來,這一刻他俊邪的臉龐裡,又重歸一絲昔日的淡然。“每當你說你小時候的事,你哥哥的事,你孃親的事,我都覺得自己被帶到很遠的地方,一個安靜到不可思議的地方。”
“你說這些話時,總不是經意的笑。只是這淡淡的笑意,卻讓我怎生羨慕。”
他停頓一拍,卻未有去看芊澤。
“這笑,一度讓我忘記了,現實。”
他把‘現實’二字咬得微重,說時,右側的窗戶正被風拂開。那木窗如洗,皚皚白雪上,稀稀疏疏的露出幾朵紅豔的梅花。風一噓,那散雪簌簌落下,滿目嬌烈嫣紅,傲雪獨立。那枝椏上的花盞遺世獨立,帶著清冽的寒香,隨風旋起。
驀然,這漫天漫地,似乎都是梅花。而恰巧有一片梅瓣,孤零零的落在他眉宇之間,祁燁撥了一撥,說到:
“那時,我便在想。”
男子輕聲說來,如同耳語
“芊澤,你好溫暖。”
心猝然一緊,芊澤清眸微瞠,目光糾結一般鎖在男子微悲的俊龐上。他笑的那樣淡,眉宇暈在陽光下,不盡真切。
“你曾說過,每當你覺得痛苦,覺得連上天都摒棄了自己時,就會伸出手來,一個一個把自己僅存的東西,數給自己聽。”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無垠的遠方,但神色裡卻沒有焦點。
芊澤屏氣,靜靜聆聽,而與此同時,她感覺心中某處開始斑駁剝落,一點一點的沁疼。
“可是,芊澤。”
祁燁伸出自己的手,把那纖長的五指,微微撒開。
“我也想要數一數……”
他出神的望著自己的手,俊眉緊蹙,牢牢糾結在一起。
“可我絞盡腦汁,卻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掰下一根手指……”
我竟一個,也數不出來……
繡拳不自禁的握緊,芊澤感覺有什麼在胸口,生生堵住,憋的她透不過氣來。
此時,祁燁才端起那酒杯,兀自放在嘴邊輕啄了一口。
“若能一醉方休,醉死了,也當好。”他一飲而盡,仰面輕頓,繼而擱下那酒杯,痴痴的望向芊澤。芊澤此刻已是呆若木雞,一雙清澄的眸子,充滿悲慼與訝異。
祁燁眯眼,那杯酒在肚裡灼燒。他以為這酒濃醇剛烈,自己有些醉意,他望著對面芊澤嬌弱稀薄身影,一時以為自己身處夢境。
他夢見過她很多次,每一次她都是和他坐在屋頂。
一切都不曾發生。
她說:“要不要一起飛。”
他欣喜若狂的點頭,搭上她的手。她帶他遠走高飛,飛到一個沒有仇恨的地方,那裡種滿了無數有月光下熒藍色的芊澤花。他與她落定在花叢,他才鼓起勇氣,牽起她的手說,和她說:
“芊澤。”
男子已有些搖搖晃晃,芊澤瞠目驚視。
“我……”
薄唇輕啟,女子的瞳仁微顫,一顆碩大的淚正湧了上來。
“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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