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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景。本來他想給齊北推薦兩個人,聽他心裡沒有人選,反倒不好推薦了。要不是避嫌,胡漢良都有心兼了四科科長。
調查處雖然隸屬於組織部,因為任務特殊、人員眾多,獨自佔領著黨部大院西側的一棟小樓,人稱“西樓”。西樓是馮玉祥主政陝西時期修建的,完全的西洋幾何樣式,純粹的鋼筋混凝土結構,方方正正,蕭瑟肅穆。黨部院內其他房屋,不管前清遺留還是民國新建,雖吸收了些西洋建築的構造理念,但總透著中國建築的樣式精髓,磚木結構的居多。西樓在黨部已經成了白色恐怖的代名詞,如有人不滿時局發發牢騷,旁人就會帶著戲謔提醒——你想獨上西樓了?
齊北走進胡漢良的辦公室,四處打量了一遍:“你的辦公室比我大。”
胡漢良獰笑:“你的官比我大。”
齊北捏起辦公桌上的一個小相框,裡面夾著張泛黃的黑白合影照片,林林總總站了三排人,最顯眼的是一些穿著軍裝的蘇聯人。“哦,你在蘇聯的契卡學習過?”
胡漢良點點頭:“總理那時候聯俄,我被選派去學習過一年。”
“蘇聯間諜,是世界上最早的新一代間諜,也是最好的間諜。”齊北捏著相框坐在沙發上。
“再擺著也不合適,回頭我收起來。”
齊北眼睛沒離開相片:“不用,蘇聯是共產黨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斯大林最近不是又和*復交了嗎?”
蔣介石發起針對共產黨的大屠殺後,蘇聯迅速作出反應與國民政府斷交,但是近期又派特使赴南京秘密談判,和國民政府恢復了外交關係。此舉避過了*,斯大林雖說是第三共產國際領導人,向來以世界共產主義革命為重,但畢竟最先考慮的還是本國利益。在歐洲隨著德國納粹的崛起,蘇聯的主要威脅來自西線,遠東政策自然有所調整。日本佔領東三省成立滿洲國,氣勢洶洶地想要吞併全中國,斯大林也不想後院起火,致使腹背受敵,就與日本達成了維持既得利益的協定。協定不過是一張薄紙,可以輕易撕破,斯大林還需要一缸水備用,隨時在東線滅火。而同志加兄弟的*,成立十五年來還沒有在中國的舞臺上唱主角,經歷了反圍剿和長征,現在非常虛弱。斯大林自然想到了蔣介石,而且在日本問題上,他們的根本利益一致,都希望維持現狀。
齊北認出了相片中的一些人:“這個是陳賡,這個是顧順章。”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三章(2)
“裡面多數是共產黨。”胡漢良表*跡,“卑職以此為恥。”
“這算什麼恥辱?陳賡,是我佩服的少數幾個人之一,負責*特科時,在上海呼風喚雨,我們誰能有他的本事?前些日子跟著毛周,在黃河邊上把閻老西打得找不著北,真是個全才。顧順章,原來我也佩服,用四條槍震住了魚龍混雜的上海灘,不過他投誠,我歡迎,卻再也不佩服了。”齊北說著把相框遞給胡漢良。
胡漢良接過相框瞄了一眼:“這個陳賡,還救過蔣委員長一命,聽說是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要是當年投誠過來,現在也許還是咱們的上級。委員長很重感情,陳其美有恩於他,瞧瞧這個陳家,現在多大的威風,蔣宋孔陳,四大家族裡都排了一號。”
齊北冷哼一聲:“我們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們的特工活動,早於咱們,他們的人才,多於咱們。咱們黨調處這個攤子,還是在共產黨的基礎上起來的,現在你到特工總部看看,有一半以上,都是*投誠人士。”
胡漢良放下相框哈哈大笑:“巡座說的有意思,這上面大部分*,都投誠過來了。*人才多,多得用不了。”
齊北撇著嘴搖頭,否定說:“不要把*兩個字掛在嘴上,*,*,輕視你的敵人,往往會鑄成大錯。”
胡漢良臉紅了,橫肉顯得更加難看:“他們還叫咱們是白匪呢。”
齊北不再說話,閉目養神,似乎調節這幾天奔波的勞累。胡漢良輕手輕腳,給他沏了杯香茶,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茶杯底子磕在茶几的螺鈿上,還是發出了輕微一響,齊北似乎被驚醒了,眼睛並未睜開,悠悠道:“那個武仲明,當年要是投誠過來,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別看年輕,只能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胡漢良倒是粗中有細,善解人意道:“巡座又想起了武伯英?”
齊北仍舊閉著眼睛:“打電話,叫他過來,我要單獨和他談談,就在你辦公室。”
胡漢良嘻哈道:“這麼近,不用電話,我去跑一趟。”
“我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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