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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服輸。”
大家的驚訝變成了驚恐,個個嘴巴微張,仔細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同窗。
老教官微笑著走到武伯英身邊,拿起腕錶戴回手腕,悠閒地在他身邊轉悠,打量著後背和側面:“好了,我不折磨你了,也不折磨大家了。實際上,你喝的東西沒毒。”
武伯英睜開眼睛,斜眼看著他。學員們也不相信這個說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剛才明明把幾樣劇毒物質加進了試管。
“誠然,剛才幾種原料都是劇毒。但是,它們之間經過化合和還原,已經沒有了毒性,最多就是鬧鬧肚子。酸性的毒品,我就加鹼性毒品進去中和,反之亦然。關鍵在於劑量要非常精確,酸鹼鹽要完全中和,除了我,中國沒有幾個人能用心算估量出來。”
大家聽完都鬆了口氣,相視而笑。武伯英也無奈地笑了,低下頭看著桌面。
教官繼續說教:“化學毒品容易解毒,秘訣在於中和。反倒是看似不起眼的生物毒品難以化解。我佩服零號的膽量,他身上體現了我們黨調處的精神,捨我其誰的精神,他是你們的代表,而你們就是黨調處的希望。剛才那個實驗,咱們中國有個非常形象的說法,叫做——以毒攻毒。我希望你們這些黨調處的毒箭,今後能記住這四個字,拿出捨生取義、殺身成仁的豪氣,以毒攻毒,去對付*、蘇俄乃至日本人的毒蛇。”
下課後武伯英沒有先去食堂,回宿舍喝了一大杯濃茶,在廁所摳著喉嚨吐了一通,感覺沒有殘留了才作罷。等他到達食堂小樓時,學員們已經開始進餐,看見英雄進來,都放下碗筷,鼓掌歡迎以示欽佩。穿著軍襯看不出來,實際都是稱雄一方的黨調處魔頭,飛揚跋扈慣了,這陣掌聲實屬不易。武伯英受到如此禮遇,培訓生活就有了一個絕好的開頭。
武伯英謙遜地笑笑,然後打了飯菜,坐在一邊默默進食。一些學員吃完飯菜離席走了,一些不顧禁令的留下來,圍在武伯英身邊坐下,回味談論下午驚險的一幕,讚譽之辭不絕於耳。
武伯英問其中一個:“那個教官姓什麼?”
“葛壽芝,呵呵,他可不是教官,他是校長。”
武伯英挺吃驚,想想老教官的做派,確實有校長的架勢。說曹操,曹操到。教務長快步走進食堂,吆喝學員們散開,低聲對武伯英說:“葛校長找你。”
武伯英聽了連忙放下碗筷,跟著教務長走出食堂。臨出門時他感覺到一道寒光從身後切來,於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食堂裡所餘十幾人並無異樣,但那寒光卻真實存在,一閃即過,應該是道目光。教務長已經出了門,他來不及細想,緊跑幾步追趕,尾隨著朝校長的獨院走去。
葛壽芝坐在辦公桌後抽菸,煙霧籠罩著整個頭顱,和黃山雲霧一樣,只露出脫了頭髮的禿頂。他是個實實在在的癮君子,抽菸成癖,沒煙難活。但他從不在課堂抽菸,這是他遵從的師德,也不在實驗時抽菸,這是他遵從的化學常識。見二人進來,他壓手示意武伯英坐下,然後揮手請出教務長。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七章(4)
葛壽芝如講課般滔滔不絕,不容武伯英插嘴:“早上你來,我原本要親自去接,總部突然召集開會,於是就讓教務長代表,他去了祿口,我進了南京城。我和齊北是好朋友,十天前他給我打過電話,說想給我送一個好弟子,指的就是你。不用諱疾忌醫,那時候你還在軍特處監獄,他就預測你要走進這個圈子。他是個能人,若非幹事不擇手段,樹敵太多,恐怕黨調處也容納不下這尊菩薩,早已成了蔣光頭身邊的紅人。”
武伯英聽言微微一笑。
葛壽芝拿出一根菸卷,揉松尾部:“你弟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這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時代,很多事情不能追究。你能加入黨調處,我們都很欣慰,說明你在心裡已經中和了仇恨。但是我還有個希望,你是真的信奉三*義,而不是權宜之計。十幾年前,我也是共產黨,就是因為改信了三*義,才不至於落下你弟弟那樣的下場。”
武伯英聽言有些吃驚。
葛壽芝把舊菸頭接在新菸捲前面,深深吸了一口:“這不用奇怪,那時候國共是合作的,我接受安排,以共產黨員身份加入國民黨,算不上背叛理想。只是後來事態發展,國共合作破裂,如果回去,我這樣經歷的人,一定會被共產黨當作肅清物件。這也怪不得共產黨,生死存亡,必須下此狠手。所以你也不要責怪國民黨,他們對你弟弟下狠手,也是同樣的道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如今也成了共產黨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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