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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
武伯英感嘆了一聲:“這就是權力,讓人愛不釋手、拼死爭奪的權力。”
胡漢良笑笑沒答他的話,突然反問:“你會開車嗎?”
“會。”
胡漢良隨口又問:“什麼時間學的?”
武伯英苦笑了一聲:“幾年前,我們家也算是西安城的財東。我父親這個人喜歡置家當,我們家是第一批裝電話的,也是第一批買車的。儘管比我家有錢的人很多,但是都怕露富,比我父親新派的人沒有幾個。”
胡漢良感覺話題要扯到武仲明事件上去,於是打岔道:“媽了巴子,好車就是不一樣。要不是徐老闆的車,咱兄弟倆就輪換著,把它開回西安。前幾年有人研製出來那種木炭燃料車,我開過一回,才走了幾里地,老子的臉就變包公了。”
武伯英聽了哈哈大笑,覺得胡漢良這個人雖然兇狠,實際也是個性情中人。
汽車一出山谷,武伯英就說了自己的安排:“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何況是你胡老哥。我在南京一個月,比起你來,已經算是半個主人,理應盡地主之誼,由我來做東吧。吃個飯就得了,聊聊兄弟情分,別盡往脂粉堆裡扎。”
胡漢良明顯不感興趣:“沒意思,咱倆以誠相待,聊什麼情分,還不是三兩句話的事情。暗門子裡有花酒,飯菜不比大館子裡的差,能吃能喝還能摸。”
“我已經託人訂好了座,當然不能就咱們倆。我來南京,認識了一個奇女子。姓吳,吳小姐,是滿清貴族的後代。讓她作陪,咱倆就不是大眼瞪小眼了。訂座的就是這個吳小姐,我覺得你應該見見她,因為你也算是個奇男子。”
胡漢良來了興致:“哦,奇女子?是不是南京的交際花?”
“這個吳小姐,現在是抗日反滿同盟的宣傳部長,在中央黨部是紅人,在委員長那裡都掛了一號。我跟她說了,你胡處長想見她,她也很高興,如果爽約,就不太好了。”武伯英抬出委員長這樣大的人物,胡漢良嗅覺靈敏,就不能不去了。有女貴賓作陪,又是倡導民生女權的新女性,差不多要從側面把胡漢良宿娼的計劃擠得流產。
胡漢良不無失望,喃喃道:“你不用多說,這個人我聽說過,果然是個奇女子,呵呵,你老弟總不缺豔遇。”
與此同時,齊北正坐在草灘秘密監獄的審訊室裡,背對西窗,死死盯著對面的趙思孝,一言不發。趙思孝帶著一臉的驚恐,看著齊北,揣測他的用心。夕陽把齊北照射成一個剪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更讓趙思孝恐懼。
僵持夠了,齊北才開口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趙思孝搖頭:“不知道。”
“果然是個糊塗人。”齊北冷笑了一聲,“我是留你一條性命那個人。”
趙思孝越發恐懼,能留自己一條命也就能取了自己這條命,趕緊討好似的笑了:“我只知道您是胡處長的長官,比他大得多的官,應該是齊長官吧?”
齊北又是連連冷笑:“上次你要見我,我沒見,這次我來見你,你知道為了什麼事嗎?”
趙思孝又是搖頭:“不知道。”
“我想派你到陝北去,都安排好了,到膚施去。如今膚施周圍幾個縣,除了縣城,都被共產黨控制了。共產黨東征西征,忙活了半年,站住了腳,如今國軍,只有張學良一個師在膚施把守。膚施成了一座孤島,我是海邊長大的,要釣海魚,最好去孤島。潮起潮落,就算一個瞎子來到海灘,也能用手摸著,揀一籃子牡蠣。”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九章(5)
趙思孝恐懼到了極點:“我不去,他們會殺了我的。”
“你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趙思孝看著齊北的冷臉,左右為難,胖胖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齊北緩和了態度:“你原來就在省郵政局工作,現在由他們派你去膚施郵政局,合情合理,不會引起懷疑。你被捕的事情,知道的不過五個人,徐老闆、我、胡處長、李科長自然不會說,你們郵政局的局長,是個老國民黨員,自然不會說。你被捕的時候,我就交代他保密,他說派你去外地學習了。”齊北突然想起來了,“當然,還有武伯英知道,他如今在南京,已經是自己人了,所以你也不必擔心。這次行動更加保密,只有我、你們局長和李直,我們三個人知道。”
趙思孝咬著嘴唇思考了片刻,下定決心說:“我去。但是我去了幹什麼?”
“聽胡漢良說,你是個無線電人才,去的又是郵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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