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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終縣向東北去柳城,在燕山和大海之間,是一條狹長約數里的遼西通道,最窄處只有兩裡,只有一條官道可以北上,甚至連小都沒有。【】”
大帳內,田疇站在一幅地圖前向曹操和幾名謀士介紹北上之,仔細地用木炭畫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官道,並在窄處圈出一個圓,這條官道就是後世的遼西走廊,而那個最窄處的圓便是山海關。
“這條官道年久失修,每逢夏秋兩季總是多處積水,難以過車馬,而這次數日大雨,積水會更加嚴重,估計深處可載舟船了,更重要是,烏桓騎兵知道丞相大軍將至,早已屯重兵於險要處,恐怕丞相走官道已經無法北上了。”
經過一段時間接觸,曹操知道田疇是一個很實在的人,很少有誇張之言,他既然這樣說,必然是嚴重,這讓曹操一籌莫展。
旁邊程昱卻把田疇看透了,笑道:“我感覺田司空胸有成竹,必然是有其他道可行。”
曹操精神一振,有些埋怨道:“田公既有良策,為何不早說,讓我擔心半天。”
田疇臉一紅,連忙施禮賠罪,他用木炭在徐無縣向北畫出一條長長的黑線,對曹操道:“原右北平郡府設在平岡,和中原聯絡須穿越燕山,便在徐無縣以北修了一條官道,借道濡水河谷而行,但現在河水暴漲,河谷被淹沒……”
饒是曹操冷靜,此時也忍不住問道:“河谷被淹怎麼辦?”
“丞相不用擔心,我前兩天就是去探這條河谷,所幸燕山以北沒有下雨,只是在燕山以南,那麼我們可以從南面上徐無山,走丘陵山道繞過漲水的河段。”
田疇用木炭又畫出一條長線,對眾人道:“走出徐無山丘陵後便是盧龍塞,穿越里長的濡河谷地,便過燕山了,然後再一直向東北,過平岡舊縣和鮮卑王庭故地,這段總長約八里。
但光武以後,這條道便廢棄了,迄今已愈兩年,不過依稀能辨出道痕跡,從這條道出去,正好是柳城背後,可攻敵不備,一戰而擒蹋頓。”
曹操緩緩點頭,“若不是有田公,此次北征我將無功而返!”
程昱卻眉頭一皺,翻山越嶺走八里,這至少要走半個月,那糧食怎麼解決,他忍不住提醒曹操,“我們糧草不多,就算殺馬也只能堅持七八日。”
田疇笑了起來,“有七八日足矣,過了燕山便是草原,那邊是鮮卑人的牧場,羊群多,不用擔心糧草問題。”
曹操一顆心放下,當機立斷道:“等雨停止便立刻動身!”
當天晚上,雨勢開始減小,到了次日一早,下了近十天的大雨居然停了,曹操大喜,佯作撤軍,繞道前往徐無山。
又命張遼率萬軍為先鋒,在田疇的帶領下,一逢山開道,遇水搭橋,大軍沿著一條荒廢了兩年的荒道浩浩蕩蕩向北而去。
兩天後,一隊烏桓騎兵斥候風馳電掣而至,他們找到了曹軍駐軍之地,大軍已撤走,在帥帳駐地,騎兵們找到一座木牌,木牌上有一行字:方今夏暑,道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落款正是曹操。
烏桓騎兵頓時如獲至寶,拔了木牌回去覆命,烏桓人以為曹軍已撤,無不歡欣鼓舞,載歌載舞慶祝,防禦也變得鬆弛起來。
烏桓是草原上一個古老的遊牧民族,原是東胡人一支,東胡在與匈奴爭奪漠北草原時失敗,這支東胡人被迫遷移到遼東以北的烏桓山附近,改名為烏桓。
經過數年的發展,烏桓已在遼東一帶紮下了根基,漢末。烏桓在大單于蹋頓的率領下漸漸強大起來。
此時漢末大亂,軍閥割據,中原一片混亂,烏桓騎兵趁機侵入中原,大肆掠奪財產和人口。
就算袁紹佔據河北,有帶甲士數十萬,他也不敢和烏桓翻臉,只能以和親的手段籠絡烏桓各個部落單于。
官渡之戰後,袁氏逐漸滅亡,建安十年,曹操大敗袁氏殘軍,袁尚和袁熙率殘部數千人逃去遼東,投奔了烏桓人。
烏桓單于如獲至寶,他便以替袁氏恢復河北統治為藉口,準備大舉入侵河北。
柳城,這裡是烏桓大單于牙帳所在地,和其他遊牧民族一樣,烏桓也是由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組成,號稱十萬帶甲騎兵。
而在柳城附近,生活著烏桓最大的個部落,有人口十萬,其中漢奴就有十萬之眾,他們以大單于為中心,穹帳向四周擴充套件,方圓數里,有數萬頂穹帳。
此時宴帳內正在舉行宴會,鼓樂聲聲,一隊烏桓少女穿著豔麗的絲綢長袍翩翩起舞,數十名滿臉紅光的烏桓大將正大口吃肉喝酒,粗獷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