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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龐德還是有點擔心東撤民眾的安全,他正要再問,斥候卻稟報道:“我們在上遇到了一名受重傷的曹軍探,他臨死前告訴我們,他發現南面有一支船隊沿比水北上,應該是我們的水軍。”
這個訊息頓時使龐德鬆了口氣,曹軍沒有水軍,只能是從襄陽過的船隊,應該是聘接到了自己離開新野時派人送去的報告,所以派船也接應自己,如果新野民眾是沿比而下,那就能遇到船隊,這樣他就可以放心了。
想到這,龐德回頭對親兵道:“去通知軍侯和牙將們來見我!”
幾名親兵跑去通報,不多時兩名牙將和四名軍侯前後走來,圍坐在龐德身旁,龐德便將情報告訴了幾名部將,眾人頓時興奮起來,一名牙將道:“既然曹軍先鋒已退回新野,我們便可以立刻南下了,從鄧縣渡江到隆中。”
龐德笑了笑道:“現在我們的乾糧還能維持天,我打算向西走,在房陵郡渡江,房陵郡那邊的守軍只有千餘人,若曹軍從房陵郡強渡漢水,恐怕襄陽就危險了,不如我們趕去房陵郡,加強房陵郡的防禦,大家看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一起躬身道:“願聽將軍的指揮!”
“好!”
龐德當即令道:“叫弟兄們起身,一刻鐘後出發!”
中午時分,曹操親率十萬大軍抵達了新野,軍隊陣容浩大,旌旗遮天蔽日,這次曹軍南下荊襄,遠遠不能和建安十年的南征相比,那一次曹軍為了南征準備數年,耗盡了傾國之力,最後失敗,導致曹軍至今沒有能恢復元氣。
而這一次南征,只是將南陽和合肥的軍隊合併在一起,糧草也是南陽本身庫存,至於軍械物資,戰船民夫等等,幾乎都沒有特別準備,這也說明曹操並沒有真的打算攻滅荊襄,只是為了造勢,牽制西線的戰役。
張郃事先已得到訊息,趕到五里外向曹操彙報前鋒南下的情況,他在幾名侍衛的引導下,來到了曹操的戰馬前,躬身稟報道:“末將參見丞相。”
曹操點點頭問道:“張將軍,你現在應該在樊城,而不是在新野吧!你怎麼向我解釋?”
張郃知道,有些事情他躲不過去,他只得硬著頭皮稟報道:“回稟丞相,卑職在南下途中遭遇新野守將龐德率軍襲擊,雙方激戰半日,卑職軍隊損失頗大,按照丞相的囑咐,謹慎為重,卑職便暫時停止南下。”
曹操眉頭眉頭一皺,回頭問陳群道:“這個龐德可是原來馬超部將龐令明?”
“正是此人,跟隨馬超投降劉璟後,被封為副校尉,駐兵新野。”
“此人是個人才,劉璟只封他為副校尉,著實有點可惜了。”
曹操微微一嘆,又注視張郃道:“我是告訴你要謹慎為重,但張將軍能告訴我,損失了多少軍隊,對方又傷亡多少?”
張郃臉脹得通紅,他的軍報已經報上去了,丞相怎會不知道,這裡卻故意問他,他心中惶恐,連忙單膝跪下抱拳道:“卑職初戰不利,願被丞相懲處!”
曹操冷冷哼了一聲,“兩軍交戰,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損兵超過對方,這個我不會怪你,但我再囑咐你,要加快行軍,以最快速攻到樊城,可你的部下卻被民財所迷,亂了分寸,這才被對方趁機襲擊,你明知前方官道上有財物,為何不先派心腹趕去一把火燒掉,斷了後面士兵的貪念,偏偏要給士兵搶奪財物的機會,這是一個大將所為嗎?”
張郃滿臉羞愧,半響嚅囁道:“卑職考慮不周,讓丞相失望了。”
“我是很失望,你作為先鋒不力,貽誤了戰機,降你一級,免去你的平狄將軍,罰俸一年。”
張郃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低頭不語,曹操這個處罰相當嚴厲,要知道張郃當年出征遼東,拼了死命才被封為平狄將軍,而這次僅僅是一次行軍不察,便被免掉了他最重要的散號將軍之位。
旁邊張遼心中不忍,連忙上前跪下替張郃求情,“丞相息怒,儁乂雖然一時考慮不周,但並非他縱容士兵搶掠財物,而他率領士兵奮起反擊,最終擊敗了偷襲的敵軍,使敵軍傷亡近半,也算是將功補過了,至於沒有再南下,是因為謹慎所致,懇請丞相從輕處罰!”
眾將紛紛上前為張郃求情,曹操擺了擺手道:“最近我考慮了很多,為什麼我們的軍隊會屢敗在劉璟手中,想來想去,這和我們軍紀不嚴有關,劉璟治軍寬柔相濟,犯了軍規則嚴懲不貸,無論是誰都絕不輕饒,而立功則厚賞,也絕不吝嗇,所以軍歸心,將士用命,相反,這些年我們屢戰屢敗,可曾見誰被懲處過?長此以往,大家心中就有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