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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車子漸去漸遠,消失在黃沙遮天的黃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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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風這次可真傷的不輕,卜在冬的緬刀就在他的左胸上滑過去,劃了一道大半尺長的血口,兩三根肋骨白森森的露出來,翻卷的血肉紅嘟嘟的令人汗毛抖動,而緬刀的刀尖又穿過他的左臂,不知大筋斷了沒有,還有肩上被齊中嶽插入一刀,幸好沒有捅進肩窩,而被肩胛骨承受住,算是不幸中大幸,即使這樣,來如風也是夢中常被痛醒過來!
兩天以後,楊剛帶傷與石魁轉回棗縣的時候,曾到來如風的床前辭行,來如風尚在發高熱,也只把頭轉向楊剛與石魁二人,眨巴幾下無神的大眼睛而已!
錢如土萎坐在來如風的床邊,雙目紅腫,佈滿血絲,那不是哭的,因為他已兩日夜未曾閤眼,就怕來如風棄他而去,嚥下最後一口氣,那叫他如何向王家姐妹交待?
送走楊剛石魁二人,至空與至仁至善全都到了客廂中,至空甚懂醫理,在細審來如風的脈象以後,低聲對錢如土安慰道:
“兩天內無大變化,目前就等熱退,來施主就可復原了,以來施主的身子骨,不出一月,應可重新賓士在江湖道上了!”
錢如土一臉僵硬,面無表情的道:
“他小子如果撒手西去,丟下那麼兩三處爛攤子,那可怎麼得了喲!”
至空笑道:
“來施主菩薩心腸,我佛必然保佑,錢施主儘管放心,倒是錢施主雙手刀傷,也該換換藥了。”
錢如土看看雙手纏的布,心中也是一痛,他咋也想不到在這大相國寺一場拚鬥,竟與來如風二人雙雙掛了彩、披了紅,而且來如風差一點丟了小命!
不過,退而一想,他卻又安慰的微笑了,因為他想到關洛道甚至八百里伏牛山區,將會因這次的拚殺,至少可以太平些時日了。
第三天,來如風的熱全退了,同時也喝了一碗老山人參湯,也吃了至空為他配的藥,當然最高興的還是錢如土,因為他有許多話要對來如風講,許多事也要等來如風去辦,如果來如風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往後的日子就難以想象了……、
也許人在病痛中,特別思念親人,來如風有點倦鳥知返的意味,他懷念寶山城,懷念他的兩個嬌妻,當然更坦心舅舅與小英表妹是否已在寶山住下了……
同時,他又想到他那一百多個娃兒,只要想起這些娃兒,他就有著一股子衝動,也使得他的傷勢好轉得更快,第五天已不覺痛苦了。
依照至空的心意,來如風至少要養個一月出頭,但來如風在第十日,已催著錢如土準備上道了!
當天晚上,至空把二人請到方丈室來!
來如風的左臂吊掛在頸子上,胸與肩頭纏著厚厚的白布,錢如土的雙手已完全好了。
至空與至仁至善對錢如土二人相當恭敬,至仁還快步,上前去扶來如風。
五個人坐了下來,至空於一大箱櫃牛,取出“天竺佛”,當場撕去佛身上的一層黃金色裱紙,於是一尊乳色的天竺佛展現在五人面前,那是一尊儀態昂揚,面貌團團,卓葷不羈,眉目如畫,神態栩栩如生的象牙工雕神佛,燈光下,只見佛的衣抉上,密密麻麻的書著一堆奇形怪狀的文字,那佛左手拇指放在中指中央,右掌外吐,掌中也有幾個字,至空對四人道:
“掌中四字,正是‘阿彌陀佛’,至於這衣袂上的字,實乃佛祖指示世人修道以修心為本,心有跡而性無跡,人心本不定,難以澄慮以凝神,蔽塞昏迷,莫知其鄉,因此這衣抉上的字,在於指示如何晃朗澄澈,產生靈明之惟。”說著,又自包裡中拿出一張發黃紙條,遞向來如風道:
“佛家修性心法,如加探索,必然妙趣天然,有助武功精進,來施主可依此紙上面勤加修練,未來必有大成!”
來如風收起那張黃紙條,揣入懷裡,他心裡十分明白,自己怕難有工夫照單苦練,因為那麼一堆人等著他去張羅吃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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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陽東昇,天空蔚藍,微弱的西風偶爾掀起地上一些落葉,而使得地上嘩啦啦響。人心思歸,尤其是來如風新婚不久,益覺情懷悽悽,恨不得一步到寶山。
錢如土在馬上面無表情的道:
“小子,如果我是你,寧願回赤陽,在小三子的小船上把身子骨養好再回去!”
來如風道:
“錢老何所指?”
錢如土大腦袋微微搖道:
“以你小子這種傷痕累累,元氣大傷而又血流大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