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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妍奇怪的詢問著,將他手裡的煙拿過來掐掉,“別抽了,不喜歡抽菸的你。”
顧川呵呵的笑了起來,撫了一把邵妍蓬亂的頭髮:“你的要求還不少。今天怎麼也睡不著,一點都睡不著。”
邵妍望著外面街上,一些早點攤子已經有人起來忙碌,昏黃的街燈照著整個縣城的街道,困也醒了不少:“我陪你說說話吧。”
顧川覺得掌心裡那隻手緊了緊,嘴角揚了揚,將她朝身邊攬了攬:“邵妍,我那天就想問你,你媽媽呢?我在你家裡見到你爹和你弟弟,但是沒見到你媽媽。”
提到媽媽兩個字,邵妍忽然覺得很遙遠,眼神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張了張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很多年前就跟我爹離婚了,那時候我和小偉都很小,村裡還很保守,當時離婚的人很少,可我媽卻堅決的要跟我爹離婚。她本來要把我和小偉都帶走,可我爹一家人怎麼都不同意,後來她退了一步,要把我帶走,我爹還是不同意。最後她自己走了,她說我爹沒出息,沒本事。那個時候,村裡有很多人到城裡去做生意,可爹不敢去,他怕冒險,於是我媽很失望,她說不想一輩子呆在窮山溝裡,所以她走了,走的很堅決。”
顧川將邵妍摟到懷裡,認真的聽她說,邵妍想起這些來,心裡帶有一種朦朧的惆悵:“她走以後,開始的一段時間,經常寄來東西給我們,我爹每次都生氣的連包裝都不拆就直接扔掉,有一次,我偷偷的看了盒子上的地址,是從省城寄來的,所以後來高考的時候,我填了省城的學校,希望還能見到她,不過始終再也沒見過。我媽走了以後,我爹傷心了好長時間,我想他是愛我媽的,只是留不住她。我媽從來都很有想法,有自己的主見,她剛走的時候,我曾經也恨過她,恨她丟下我們,可後來我明白,會飛的心總是在高處,她想到更寬廣的天地去,誰都留不住她。”顧川沒想到她家裡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低頭看著懷裡人悵惘的神情,隨即將她的手抓緊:“看來我不該問這個。”
邵妍搖了搖頭,抬眼望著他:“沒有什麼不該問,都過去了。只是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看著顧川疑惑的表情,邵妍才終於開口,“為什麼和你爸關係這麼差?他有什麼地方讓你接受不了?”
顧川愣了一下,終於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這麼問。其實原本我和他關係還算過的去,只是他比較嚴肅,對我的管教比較嚴,讓我有些牴觸,我一直跟我媽的感情好。五年前,我媽忽然腎出了毛病,開始沒覺得是什麼大事,因為症狀不明顯,後來檢查出屬於腎衰竭,需要換腎,一家人才慌了起來,那段時間,他確實操勞很多,換腎需要很多錢,而且腎源很難等,那個時候他升任副市長時間不久,能動用的關係都動用了,我媽才得以插隊趕上恰當的時候換腎。那時候我們一家象經過了一場劫後重生,每個人都那麼高興。可是好景不長,一段日子以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開始頻繁的吵架,我媽那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可情緒卻很波動,甚至用憤恨的表情看著他。有一次,我媽抱著我哭了起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肯定是我爸做了什麼讓她傷心生氣的事。”
邵妍下意識的抱緊顧川,想給他一些安慰,聽他繼續下去:“後來我媽手術後的排斥反應很大,每天要吃大量的抗排斥的藥,那種藥每一瓶價格都很貴,我媽象發瘋一樣砸那些藥,甚至吼著要跟我爸離婚。我媽平時是個柔弱的女人,她很少跟任何人翻臉,可那段時間,我爸一出現,她情緒就開始不對。我爸便很少再去,我那個時候,就開始有些恨他,他肯定是做了什麼讓我媽不能容忍的事,否則我媽絕對不會那樣!一段時間以後,我媽暈倒又被送進醫院,檢查結果說,她的腎臟負荷過重,另一邊的腎也開始有衰竭跡象。那以後,我媽平靜了,她拒絕任何治療,直到死去……邵妍,難為你這麼尊重我爸,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如果不是他,我媽也許會一直活下去,他一定是厭倦了再揹負我媽這樣的重病的妻子,所以我媽對他失望了,不想拖累他,才選擇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他是個沒責任心的人!他害死了我媽!”
邵妍害怕了,看著顧川憤怒傷心的眼睛,象抱著個孩子一般將他摟進自己懷裡,緊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更不敢相信顧副市長會是這樣。或者人真的揹負太多的時候,就總會有厭倦的時候,邵妍弄不清這些,腦中太多東西混雜,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緊這個男人,用盡全力。
第二天趕了個早,車一路開進了省城,邵妍覺得這趟回家的經歷實在累極了,不象是放了個假,倒比連續加班還要累,回到公寓狠狠補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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