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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走近她,停在她身邊,她希望他下一個動作是緊緊的抱著她,告訴她再也不想跟她分開。
“對不起……”顧川終於開口了,卻並不是她想聽的話,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挫敗,停頓了片刻,又象終於找到了勇氣,堅決的說,“邵妍,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什麼爛男人敢纏上你,我絕不允許!”
邵妍抬起頭來,想去尋找他的目光,顧川卻轉身走出了樓梯口,她趕忙追了出去,他卻沒有回頭,一直朝外走去,直到消失在漆黑夜幕當中,他還是走了,邵妍覺得有些絕望了。回過頭來,大樓的管理員正狐疑的看著她,顯然是被剛才的一幕搞迷糊了,一個女人頭髮凌亂的披著男裝去追一個赤膊的男人,這場面任誰都會讓人浮想聯翩。邵妍低著頭,避開管理員的目光去搭乘電梯,把別人的目光關在電梯的門外。
上了樓,邵妍覺得很疲憊,扔下包,躺在床上,卻捨不得脫下這件衣服,橫躺著望著天花板,覺得思緒一刻也不能消停,她很怕,也很沮喪,這三個月來,她幾乎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可他仍然堅持著他的一切原則,邵妍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毫無顧忌的跟自己在一起,就象當初一樣。
她脫下衣服,洗了個澡,躺在柔軟的床上,將顧川的衣服放在自己枕邊,側過臉來看著他那件淡藍色的T恤,睜著眼睛看了許久,直到覺得睏意一陣陣氾濫:“如果你不再敢堅持,那就換我來堅持……你永遠也甩不掉我……”
(五)
(五)
週末的天氣一直很悶熱,陰沉沉的天空,周圍沒有一絲風,太陽一直隱在濃雲的背後,沒有灼熱的陽光,依然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邵妍一個人呆在家裡,穿著一條碎花的睡裙,拖迤著一雙木板拖鞋,將空調開的很足,支起膝上型電腦,無聊的瀏覽著網頁。過了一會,終於掃興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慢慢喝著,眼睛瞥見沙發上放著的流氓兔,雪白的毛,橘黃色的小衣服和可愛的帽子,一雙眼睛小的象一條線,靜靜的坐在沙發的角落。邵妍走過去,坐下來抱起流氓兔,揪起它長長的耷拉著的耳朵,皺著眉頭朝它腦門上打了一巴掌:“笨蛋笨蛋!”
躺在沙發上,覺得一切都無聊極了,長出了一口氣,吹動了劉海兒。
直到傍晚的時候,外面漸漸颳起了大風,卷的路上輕的物體飄了起來,樓下的樹枝明顯的在搖晃,從遠處已經隱隱的聽到隆隆的雷聲。邵妍意識到可能晚上會有雷暴雨,想到陽臺的窗戶似乎沒有關,顧川的T恤衫被自己洗過了還曬在那裡。她趕忙起來到陽臺去收衣服,雨點已經啪啪的象珠子般打在玻璃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喀嚓一聲亮徹整個天空。邵妍心驚了一下,將窗簾拉上。她是個怕閃電和打雷的人,從前在家裡的時候,父親曾經半開玩笑的說:我這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下雷雨。確實,每當夜裡打雷下雨,她都喜歡將自己縮在被子裡,再用棉花堵住耳朵,彷彿這樣才能睡安穩,就好象裝在套子裡一樣。
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心裡慌慌的,聽著外面雷聲和閃電越來越密,風狂吼著刮的窗戶有一絲震動,邵妍從櫃子裡把買來的一套流氓兔玩具中最大的一隻拿出來,將顧川的衣服套在兔子的身上,緊緊的抱在懷裡,重新坐在轉椅上,將耳麥帶上,把音樂的聲音放的大大的,壓制住膽怯的心情,繼續上網。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輕微的“嘭!”的一聲,音樂停了,電腦螢幕黑了,屋裡的燈也滅了,邵妍只覺得心跳瞬間停了幾秒,才驟然緩過神來,摘下耳麥,發現空調也不工作了,她猜想是下雷雨把線路閃壞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不時從窗外傳來閃電的光亮,讓屋子裡忽然亮一陣,接著黯淡下去。邵妍有種隱隱的恐懼,在黑暗中想去摸手電筒,慌亂中碰到了桌上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刺耳的聲音讓她的心狂跳了一陣。
終於放棄尋找手電筒,而是把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照著微弱的燈光,摸到了門口,懷裡的流氓兔依然抱著,象是在尋求一個依靠。將大門開啟來,才發現整棟樓都斷電了,電梯的紅色標誌暗著,顯然是暫時不能用,只有樓道口的應急燈還在亮著。有幾家鄰居也探出頭來,抱怨了兩句天氣和線路,又將門重新關上了。
邵妍聽到屋裡的電話在響,回過神來趕忙奔過去接,那邊的聲音很禮貌,原來是物管:“是5幢十二樓一室的住戶嗎?現在因為天氣問題線路臨時壞了,正在進行搶修,預計明天早晨可以修好,給業主帶來不便,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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