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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南冬走到她身邊,眯起眼。“你怎麼了?好像很累似的。”
她微微退了一步。雖然對席冬很不好意思,他一直疼她更勝親妹子,但她卻始終無法敞開胸懷接近他;她對男人的恐懼是日積月累的,實在沒那麼容易克服,只盼他諒解了。
尤其她今天還被一個冒失鬼嚇到,神經緊繃得快斷掉,就算親爹到訪,她還是會閃。
看到席冬表情正常,沒有一絲受傷的樣子,沈涵晴才稍微放心了。
“今天有個客人誤闖日光室,嚇了楊太大一跳。”她解釋。“當時,楊太大正在做日光浴,身上一絲不掛,突然闖進一個男人,還以為是色狼,我們正想報警,卻發現原來是楊太太的兒子楊佑榮,平白鬧了一場,累死人了。”
席冬輕輕地把手放到她肩上揉著。
起初,她差點跳起來,覺得緊繃的神經真的斷掉了。
但片刻後,他溫柔又有技巧的手勁,卻使她不知不覺放鬆、並且著迷。
“我想,那位楊先生大概是陪母親一起來的,在外頭等煩了,自個兒進來找人,才會走錯路。”他低聲說著,語調舒緩,似帶有某種令人放鬆的魔力。
她半呻吟、半呢喃地嘆了聲。“冬哥你心腸真好,凡事都往好處想。俏美還說那位楊先生是個大色狼,存心欺負女孩子,沒想到跑錯了地方,活該。”
席冬輕笑。他當然好,對她,他絕不使半點壞心眼。
頂多,偶爾想辦法吃些小豆腐,不傷大雅的;畢竟,他是男人嘛!愛上她之後,為了她守身如玉十餘年,很辛苦的。
“那你覺得呢?”他問。
她皺皺眉頭。“對不起,冬哥,我比較傾向俏美的說法。”因為,她本來就對男人有偏見嘛!
“喔?”他很高興她對楊佑榮的第一印象差到極點,但仍好奇她的想法。“你似乎很不欣賞那位楊先生?”
她眉間皺摺更深。“因為他一被捉到就拚命喊冤枉啊!說是被我們工作坊裡某一位姐妹的男朋友陷害的。冬哥你是知道的,工作坊裡,有哪個姐妹交了男朋友?根本沒有嘛!他分明在說謊。做錯事還不敢承認,這種人最差勁了。”
“原來如此。”他把忠厚男子扮得十成十。“可能是他害怕被責備吧!爭功諉過奉是人之常情,你就別太苛責—個被寵壞的富家公子了。”一番話講的是明褒暗貶。
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沈涵晴心裡,楊佑榮的形象是跌落谷底了。
“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會犯錯,只是看他一副毫無擔當的樣子就討厭。不過……既然冬哥都這麼說了,我不再生氣就是了。”眉宇間烏雲散盡,她笑得一臉燦爛。
“沒錯,做人是寬宏大量一點的好。”席冬又按了她的肩兩下,才輕推她的背。“好了,今天你大弟從軍營回來,沈媽媽要我一定得接你回家吃飯,去換衣服吧 !”
沈涵晴一聽,才恢復的精神又都洩光了。
“大弟回來了,那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和爸爸呢?”
“當然都在啊!”
她的手腳開始抖。“一屋子男人啊!”即便是血緣至親,但男人就是男人,依然能激起她體內潛藏的恐懼因子。“冬哥,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我也是男人喔!”
“起碼你沒欺負過我。”她到現在還忘不了弟弟的惡作劇。畢竟,晚上長髮入睡,清晨醒來,兩條長辮子被剪去一條;或者在三明洽裡發現塑膠蜘蛛;洗澡洗到一半,蓮蓬頭流出來的水突然變成紅色等等;這些事情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
“你忘啦?我可是第一個欺負你的人,把還是嬰兒的你給親暈了。”他笑捏了下她的鼻端。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那時候也還小嘛!”而且,因為他常常將此“豐功偉業”掛在嘴邊,不似其他人總有許多藉口和理由,像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喜歡她之類的。她反而對他的失誤不太在意,卻耿耿於懷別人的惡行。
“我很後悔,要不是我那時的莽撞,可能你還不會這麼怕男人。”儘管心底非常興奮,她的初吻終是屬於他。但表面上,他還是裝出一臉頹喪。
她反過來安慰他。“不可能的。你忘了,我有五個超級愛惡作劇的弟弟,那滿腦子鬼主意,我相信不管是誰,只要被整上一年,都要發瘋。”
“但你沒瘋,足見你心智堅定。”不著痕跡地又誇了她一句。
沈涵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什麼心智堅定,我不過是溜得比其他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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