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鑽努力在臉上爬。
“其實,你很想念他們,對嗎?”
她咬了一下嘴唇,開始一點一滴地啜泣,最後整個人爬在桌子上嗚咽起來如風雨中怕冷的羔羊,叫人無限憐憫,卻不知怎麼勸她才好。看著這個比自己小*歲的小女孩,一時有千百種思緒像天落雨點,一下子齊頭並進向我腦子有限的空間射來,我被沉重地射中。
宋曉小漸漸平靜下來,眼圈紅紅的,迷惘和無助的像個小動物,我更喜歡她現在的模樣,因為此刻的她更加接近一個在老師面前溫順、乖巧的學生形象。
我接著說:“這些年,你都主在你姑姑家,家長會她應該來的。”
“她不會來的!”
“為什麼?”
“她很忙。”
“那你姑姑家住哪兒?能告訴我嗎?既然她很忙,我可以上門家訪的?”
她似乎吃了一驚,用疑懼的目光盯了我,卻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怎麼,有什麼不方便嗎?”
“我姑姑、姑父都很忙……他們脾氣不好,不喜歡陌生人上門……”
我笑了一下,說:“這樣,把你姑姑家裡的電話告訴我,我來個電話家訪就不用上門了!”
她的目光再次深深地落入哪個杯子裡,淹住了。我說:“這又不是什麼隱私或秘密,不可告人。”
“我姑姑家沒裝電話!”
看來我們的談話這樣下去並沒什麼效果。我說:“既然如此,你不想說,就算了吧!不過最近有人反映你找很多同學借了錢,對此我想對你說的是,借了別人的無論多少要及時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做人要誠實守信……”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如同受了侮辱一般激憤地瞪了我一眼,說:“王老師,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走了嗎?”
看她遠去的身影,我心中那份隱隱之痛更加沉重起來。這種感覺使我無論從一個教師的責任出發還是從一個旁觀者的立足點來說,似乎都做不到冷眼看世界。很顯然她的內心一定被某種陰影籠罩著,存在諸多心理問題,而學生的心理問題又都是霧裡看花,看不透摸不著的東西,處理不當適得其反、吃力不討好。看來我這個初生牛犢遇上難題了。
下午,我又找班長黃笛問了班裡的情況,讓他當一回偵察員,幫我查一下宋曉小姑姑家的住址和電話號碼,因為做這些事有時學生比其他人都方便和容易。果然第二天早晨黃笛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田大光,西關觀泉巷69號。我說宋曉小姑姑家沒有電話嗎?他說應該有的,但我沒辦法找到。
我便撥通了查號臺查到了宋曉小姑父田大光的電話,就撥通了過去,卻一直沒人接。放下話筒,才發現若大的一個辦公室只我一個人坐在那裡,就忽然覺得虛弱和無聊,自問整天都忙個啥呀?就如這龐大的辦公室,整日被一些雜亂無章的東西塞的滿滿的,總是一種麻木不仁和疲憊不堪飽和狀態,鮮活、激昂不起來。對此,我只能遊手好閒似地玩弄手裡的手機,而深惡痛絕改作業、備課及一切和教學沾親帶故的事情。假如像我這樣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人蹬三輪或撿破爛也能如現在混個最低生活保障,我將把面前這堆集如山的書本付之一炬,做一個自由的閒人、快樂的文盲。而現在我必須琢磨著給李草草發個有意思的簡訊,這個女人就是一條狠毒的鞭子,惟一可以抽打出我生活的激情。
我還沒想好給草草發什麼簡訊,以博得她千金一笑,而拖把的垃圾簡訊卻呼嘯而來。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送你一副對聯——上聯是,看豬臉教木頭誨人不倦;下聯是,課時重收入減強作歡顏;橫批,人民教師!祝你咬緊牙關繼續無私奉獻!
我連連蚩然起來,蚩然之後,方想起若大的辦公室只空然我一人而已,那麼我這種蚩然只能分成三份,三分之一給自己聽,三分之一給空蕩蕩聽,三分之一給無奈和悲哀聽。
不過三分鐘拖把的電話又打來了,我故意裝米校長的腔調說:“好小子,糟蹋人你還真有水平了,別人瞧不起教師,自己還能輕視自己嗎?小夥子,工作可不能蜻蜓點水、隨波逐流呀,要相信只有平凡才是真正久遠的偉大。”
拖把說:“好了,你也不要豬鼻子插蔥——裝象了!要裝校長你頭太小,你以為你是公雞呀,往頭上隨便蓋頂帽子,大小就是個官(冠)啊!”他又咿咿哇哇地說了一大通,我佩服他侃話的水平,像掃地,把一堆詞語和句子掃的漫天飛舞。最後他像唱歌似地說:“王樹,我們光榮的人民教師、人類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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