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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還款計劃簽到了十年以後;有人建議集體籌集資金以解燃眉之急,然而響應者寥寥無幾,這年頭誰願意拿自己的錢當肉包子去打狗呢!這時候一言不發的陳副猛吸一口煙說:“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有一個主意,不過要冒風險!”
宋副問:“什麼注意?”
陳副乾脆地說:“收費!”
宋副瞪了他一眼洩氣地說;“痴人說夢!那可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招!弄不好要砸飯碗的!”
陳副說:“我當然知道亂收費是高壓線誰碰誰完蛋,可是我們不也是逼上梁山嗎?你算算,我們學校幾千人,每生收幾十元就差不多了!”
宋副十分不屑地說:“你的飯碗當真是鐵的啊!”
陳副說:“為什麼叫亂收費,關鍵在於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叫亂收。要收就要在巧立名目上下工夫,使收費變的合情合理、無可非議,二是做好學生思想工作,使學生覺得收費合理,沒有超出心理承受標準,就減小了被舉報的風險,沒人舉報自然就沒人查!這就是全國這麼大為什麼亂收費屢禁不止的原因之一,有機可乘有利可圖!每學期上邊不是也違規向各學校推銷各種教輔資料嗎,說是推銷,實際就是硬性攤派!你們看能不能這樣,與其給他人做嫁衣,不如順水推舟,搭他們的順風車,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增加個幾十元,其不解決問題了!這樣一來,即使出了事,上面也會先頂著捂著,而我們風險就相對小一些了。”
陳副一說完,就看著宋副,等他做出反應。宋副深深地躺在沙發上,雙手捋著頭髮,無比哀怨地說:“這事不是好玩的呀,老弟!你們說話不嫌牙疼,責任我一人擔當,出了事我又不是金剛石做的!”
他又起身把電風扇開得呼呼大作,然後雙手掐腰,一陣猛吹,說:“讓我好好想想!”宋副比誰都通透,現在亂收費風聲鶴唳,可是宋長河是個頑劣分子,各級領導也正盯著此事,真是左右夾擊啊!要坐穩這個位置實屬不易。
下午宋副向各位班主任佈置任務,向學生收取各科教輔資料費80元,特別強調要深做學生和家長的思想工作,對班裡的少數刺頭,要注意策略性。
學校一切漸漸都平靜下來,而我卻平靜不下來,對草草的思念我一刻也沒停止,整夜整夜地失眠,雙眼就像一刀割開而發炎的傷口,久久不能癒合。我就邀了許多虎朋狗友在麻將桌上通宵達旦或在酒桌上一醉解千愁,讓千百倍的疲憊去了卻那種寂寞、自憐的痛楚。這種日子使我感覺自己,還有周圍那些像自己一樣的教師們,都像一群賭徒,教學就像賭博,賭運氣賭飯碗賭前途,無論牌好牌壞勝算幾何,都玩的是孤注一擲似地酷!
正當各班收費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入成果性階段時,忽然傳來訊息市物價局、審計局、教育局等多家單位組成的糾風辦將在全市開展檢查兩免一補的落實情況,並且更加壞透的訊息說有人已把三河中學的這次亂收費舉報到糾風辦公室,指明三河中學為重點必查學校。
工作組很快就查清了事實,責令所收一切費用一分不少全額退回去,而宋副被黨內記過、行政降級處分。
就在學校退款的第二天,宋長河來學校滿世界找宋副,而宋副也滿世界地躲著宋長河,兩人就一找一躲,滿旮旯地玩起了貓逮老鼠的遊戲。最後宋長河去廁所小解正碰著宋副也在小解,兩人不期而遇。宋長河就說:“宋校長,你讓我好找啊!”
宋副說:“你都找到廁所來了!”
宋長河半笑著等宋副繫好褲帶,說:“宋校長,你明白我來的意思,醜話我就不說了,醜話畢竟醜嗎,聽著傷神經!”
宋副說:“你無論說好話說醜話,或者好話醜話混一塊說都是豬蹄上貼膏藥——白搭!我現在不叫宋副校長,我現在是宋老師,你的事我現在愛莫能助了!”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宋長河兀自愣在那兒。
宋長河又找到陳副,陳副也說這事他管不了,他這個副校長只是擺設的虛職,沒權力不管事,除非讓他等到新校長到任才能解決這個問題。宋長河又找了其他大小領導,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管不了此事。宋長河就火了,罵了句:“媽的,都給老子裝蒜,別怪我肚子里長牙——心狠!”
一片朗朗書聲之中,兩輛農用拖拉機突然闖入校園。來勢洶洶的人群衝進校長辦公室,沙發、茶几、辦公桌、電腦所有值錢東西都抬上拖拉機,五花大綁,準備拉走。學校最值錢的的莫過於微機室裡那60多臺新電腦,這個宋長河當然不傻,他帶了人呼啦啦一陣風上了三樓進入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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