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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藤道:「說吧!」
津山直宮指了地上滿地屍體,道:「你要的只不過是錢財吧!有需要屠殺那麼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嗎?」
原藤道:「哼!我們不是武士,更不是忍者!不需要遵守你們那些無謂的規則。何況,他們只是南蠻人。」
津山直宮雖然冷酷,但他卻一直遵守自己的忍道,並不欺負弱者,他的狙殺的目標只會是一些他認為有挑戰性的人,心中對原藤以強凌弱的行為感到沒趣,口中卻道:「那隨你吧!但別忘了你的所得要上繳大名。」
原藤道:「我自然理會得。反而,你好像有點定力不夠了。哼!婦人之仁,辦不了什麼大事!」
津山直宮道:「這個你別管。總之,這次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原藤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他說罷,便與所有部下登上了八幡船,揚帆出海而去。
津山直宮回首望著滿村頹門敗瓦與無數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只覺得眼前是一場唏噓的殺戮。
這種殺戮不同於暗殺,暗殺是有對手丶有目標的,而這殺戮則是毫無目標丶只是一場強者凌辱弱者的遊戲。
他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已經表示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這麼心軟?
這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才能保著自己的名氣,否則回去日本後可能會被織田信長棄用。
突然,不知從哪裡跑出一個少年,手持著劍,飛撲了過來,津山直宮眼前還未看清楚,手中卻下意識地想從背後拔出長刀來,卻這才發覺長刀及其他武器都被戚繼光沒收了,逃出來時十分匆忙,忘記了取回。
津山直宮手臂被那少年的長劍劃破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幸好所傷不深。那少年左手掐個劍訣,右手長劍直削,津山直宮卻接住了!
他用的是雙手!
津山直宮在千鈞一髮間,雙手一拍,剛好挾住了隱隱發亮的劍鋒,但他的虎口也是一陣劇痛。
「這人竟然迫得我這樣狼狽?」津山直宮心道。
那少年叫道:「倭寇!納命來!」手中使勁,欲把長劍遞出。
津山直宮虎口流血,立時放手,側身避過。
津山直宮忽然感覺這少年的劍法像是一隻猛虎向他撲過來,可是速度及反應都明顯未夠火喉,缺少了一種霸氣。
津山直宮摸清那少年的功夫後,身法開始變得飛快,出招遊刃自如,輕鬆的問道:「你是誰?你用的不是普通的劍。」
那少年道:「你不必知道。我只知道你們無惡不作,人性也被埋沒了。這就是我要報仇的理由。」
津山直宮也懶得去辯稱自己不是倭寇,反正嚴格上他們也算是一夥人,口中便道:「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說話叫作『道不同不相為謀』嗎?我們兩方立場不同,衝突在所難免。」
那少年喝道:「你看看!你看看四周!你看看這裡啊!這是什麼衝突了?什麼立場不同了?你說什麼鬼話?」
津山直宮也無法辯駁。
他驀地裡一個轉身,旁人也看不清,兩隻手指已經直插那少年的眼睛,津山直宮只需手裡往前一送,那少年便會立時變成一個瞎子。
可是,津山直宮卻放開了手,道:「你走。」
那少年倒真倔強,道:「我們還沒打完。」
那少年身後有一名少女,她輕輕拉住那少年的衣角,輕聲道:「不要打了。我想去找爹孃看看。」
那少年聽了那少女的說話,立即住了手,與她往村裡飛奔過去。
津山直宮也因好奇往村裡走,跟蹤著他們來到一間簡陋小屋之下。
屋外有竹籬,草木卻己被蹂躪,花殘落地,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像這條村子的蕭索悲涼。
津山直宮就在屋外,回想著家鄉那些事兒。
家鄉不知變得怎麼了?還是一如以前那樣樸素嗎?
花落人消瘦,他也已瘦了。
說實話,這裡真的有點兒像,像他的那個家鄉。
花瓣也很像這裡的,故鄉的花應該也凋零了,是已經落下了滿地嗎?
一聲尖叫突然從屋內傳出,津山直宮隨即聽到的便是嘶泣的聲音,然是放聲的痛哭。哭了一會,又變成了流水般細流的抽泣。
津山直宮還是站著。
他為何還不回去?他木訥了老半響,眼睛也發呆了。原來,眼前的場面竟是他經歷過,十五歲的那一年,爹孃也是被人殺掉的,他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