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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接著又是一聲清磬,隱隱聽到遠處梵唱之聲響起,那股涼氣竟隨這梵唱之聲徐徐退去,心知來了救星。
接下來紅衣女子似乎是在和那梵唱相鬥,先前詠過的那幾首詩也隨著梵唱想起,只是變得尖厲刺耳,不再是那種悽清悲涼。由筆劍上傳來的涼氣並沒有消失,只是減弱了許多,饒是如此,兩個人竭盡全力仍然僅能阻住不使繼續沿經脈深入體內,並沒有多餘的力量反擊。那股涼氣隨著梵唱的強弱變化而忽弱忽強,時進時退,猶如一條毒蛇在二人體內伸縮盤旋,十分的難受。二人只盼著那磬聲梵唱能夠將這紅衣女子擊敗,不然過不了一個時辰,恐怕兩人就會力竭而死。
可是那磬聲梵唱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並不能完全將紅衣女子的歌詠壓制住,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衣女子好像漸漸適應了這聲音,不再像開始那樣緊張,她詠詩的音調也變得舒緩平和,顯得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反而是梵唱聲越來越急,頗有些惶遽急躁的樣子,而那本來隔一會兒才響一次的磬聲也越來越密,越來越響。二人覺得那股涼氣開始逐漸增強,一點點向前爬行,片刻之間便又回到了肩胛處,接著毫不停留,順著經脈向下,經璇璣越華蓋,跨紫宮穿玉堂,直趨膻中大穴,此時距離心臟只有不到二指,一旦侵入心房,兩人便立刻一命嗚呼。
醜行者耳聽得梵唱之聲越來越急,清磬之音也變得密如連珠,月光下,紅衣女子臉上的顏色也是紅黃藍綠青,越變越快,知道雙方都到了緊要關頭,很快就能分出勝負,說不定還會出了人命。只是自己不懂武功,不知道怎麼才能將三人拆解開,一時間手足無措,急得手心直冒汗。同時在看了紅衣女子適才的那段表演後,心裡隱隱對她產生了同情和好感,如果找東西去打她,恐怕還真下不去手。
忽然腦子裡一閃,似乎聽人說過,走屍最怕的是笤帚,那麼兇惡有力的殭屍,只用笤帚輕輕一掃,就能讓她倒地僵臥,恢復本來面目。想到這裡,趕緊回身找笤帚,門後,屋角,各個地方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到那把破笤帚。心想可能放在門口了,可是自己又不敢出去找。急得在屋裡直轉圈,目光落在棺材上,見棺材蓋錯在一邊,月光恰照進棺材裡,便走過去往裡面看。
只見裡面紙衾掀在一邊,果然沒有屍體,下面鋪著褥子,有一隻方枕頭。在另一頭有幾條麻繩,看來原是捆綁她的手腳的,已經被繃斷成了幾截。他拿起那幾截麻繩,又記起人們說過,死人突然走屍,怎麼也不能制止它,有人拿曾經綁它的麻繩往它臉上一拂,它就僵立不動了。
想到這裡,膽氣立壯,他把裡面的幾截麻繩全拿在手裡,怕斷的不好使,就把幾截麻繩接上綁好,走到門口看時,又停下來,剛剛鼓起的勇氣立刻消失了一半,心下猶豫,不知道這一招頂不頂用,又迴轉身到屋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可手的東西。後來目光再次落在棺材上的那塊木板上,這副棺材是三分厚的松木板做成的,棺材蓋也很有些分量。好在醜行者一向做粗重活兒習慣了,腦子雖然不靈敏,力氣倒是有一大把。一俯身把棺材蓋搬起,夾在腋下,低頭看看,雖然不趁手,倒是挺結實的,正可以做盾牌用,危機時刻豎起來完全可以擋住一個人,不由膽氣又壯了許多。
重新走到門口,那三個人仍然僵持在一起,情形並沒有多大改變,所不同的是鍾無期和盧有朋更顯狼狽而已。醜行者拿好姿勢,心裡默唸了一遍行動要領,剛要衝出去,忽然看見在紅衣女子身後,一個人影正在慢慢接近,定睛看時,正是那位靠牆而立的磨鏡少年。
磨鏡少年在旅店裡大顯身手,捉弄卓大鵬的時候,醜行者已經被卓大鵬摔到院子裡,暈了過去,並沒有看到,而磨鏡少年和盧有朋主僕在廟裡動手被暗算受傷的經過他也沒趕上。所以他並不知道磨鏡少年身懷武功,也不知道他業已深受重傷,命在旦夕。只是想這年輕人既然是跟那個公子在一起,大概本領也不小。便站在門口屏氣觀瞧。
只見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三個人,走幾步便停上片刻,似乎十分吃力,不知道他是因為跟自己一樣害怕,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磨鏡少年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走到紅衣女子的背後,站在那裡不動。紅衣女子似乎覺察到背後的聲音,微微側頭,但在梵唱和盧有朋主僕的夾擊下無法分身。醜行者更是焦急,不知道他已經到了紅衣女子的身後,為什麼還不出手,這樣走過去站著不動,那不是去送死嗎。
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那少年伸出右掌,慢慢打向紅衣女子。確切地說不是打,而是推,或者是摸。醜行者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耳聽得啪的一聲,那看上去綿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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