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九天之後(第1/2 頁)
他為什麼要死?難道真的可以代替他人去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替死的真相也是在我醒來以後楚明他們告訴我的。
只不過那已經是我昏迷後的第九天早晨了。
那期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兒時爺爺帶著靈兒回來的那一刻。
夢這玩意兒很奇怪,有時候會記得特別清晰,哪怕很小的細節。有時候卻又懵懵懂懂,像流星般飛速的在大腦中消逝,哪怕你如何極力去回憶,也找不回任何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失在你的記憶海中。
當我在那個忘卻比記憶還要快的夢中掙扎出來,首先恢復的是聽覺,滴滴的儀器聲以及輕微的鼾聲。其次恢復的是嗅覺,消毒水的味道,始終是我最容易分辨的氣味之一。
睜開眼睛,我的視線由模糊漸漸明朗,果然是醫院裡。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胳膊的幅度牽扯到了手腕上的點滴針頭,差點兒將鹽水瓶給扯了下來!
小梁?
我輕喚了一聲。
正趴在我床邊打瞌睡的小梁嗯嚶了聲,極為不情願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略帶血絲的眼睛,出神的望著我。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沒想到她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傻傻的抱著她的肩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恰巧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從外面推開,腹黑女正拎著一個開水瓶從外面進來,氣呼呼的望著我們:你們在幹嘛!
小梁聽到了她的聲音,趕緊從我的懷裡掙扎了出來。
我伸手將手腕上的點滴給扯掉,躺靠在床上,望著站在門口直跺腳的腹黑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病房裡的氣氛頓時尷尬異常,小梁的臉都紅到脖子上了。
腹黑女嘟著嘴,瞪著我們倆一會兒走了進來。
將開水瓶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端了把椅子坐在小梁的身邊,忽閃著殺氣四溢的大眼睛,望著我:剛醒過來就這麼不老實?
小梁哪裡能招架得住她,臉變的更紅了,低著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了聲:我卻給你弄點兒吃的,就跑出了病房。
我清咳了聲,問她我昏迷了多久?
她冷哼了一聲:你怎麼不問她啊,幹嘛要問我。
我忍了忍心裡的難受,雖然在夢裡那段時光,似乎已經抹去了些許我對他的死產生的心傷,可那副血淋淋的疤痕圖騰,那不捨的抹喉後所迸發的血霧,似乎早已經烙進了我的靈魂裡,無論何時,都永遠無法忘卻。
我的鼻子頓時一酸,喉嚨變的僵硬,我緊咬著牙關想忍住,卻發現有些東西不是你挽留就能留的住的,我緩緩的仰著頭,想讓眼淚不那麼容易流出來,卻只是徒勞。
眼淚嘩嘩的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我的腦海中像翻書一般無數次劃過跟他相處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張憨厚的笑臉。最後匯流成河,浮現出了那抹喉倒地後,最後一絲無奈的笑,與不捨,耳邊已經聽到他對我說的話:兒子,別怨恨誰,這是爸的命途。
我能怨誰?我只能怨自己,怨自己從來都是這麼的沒用,長這麼大了還一直要讓父母操心。
哭著哭著,我的手被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耳邊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聲音: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是腹黑女的聲音,我沒想到她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我哭了多久,只記得,等我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小梁跟腹黑女都坐在我的床邊。
小梁將米粥遞給我,示意我吃一點。
我心裡難受,感覺什麼都吃不下。
腹黑女從身邊的包包中取出了一隻手機,遞給我。
那是當初周叔給我的手機,我接過那手機,病房的門被推開。
楚明拎著個果籃走了進來,瞧見我醒過來了,朝我微微一笑:我估摸著你今天會醒,你已經昏迷了九天了,九為數之極,大吉。
小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喚了聲科長,就將位置讓給了他。
楚明朝她帶點了下頭,又扭頭朝腹黑女笑了笑道:我跟壽臣有點兒事情要說,兩位美女行個方便?
腹黑女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歡他,朝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後,朝他冷哼了一聲,拎著包包出了病房。
小梁將的的靠被往上搖了搖,隨後也出了門。
楚明將手中的果籃放在床頭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