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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悄然靠在門口的牆上,沒有走進去。
李歡在說夢話,他在夢裡都這樣憤怒地吼叫,很顯然,那些不堪的畫面,帶給了他怎樣的震撼和痛苦。
儘管是黑夜裡,無人能見,但她卻臉上火辣辣的,強烈的羞慚的感覺——這是女人天然暗藏在心中的那種羞慚。儘管自己沒有看見,甚至連想象都不敢——
讓自己的丈夫“欣賞”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OOXX 的畫面——一個女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事情更可悲呢?
一會兒,那些囈語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李歡的呼吸之聲。他睡著了並不打鼾,但睡著的人,呼吸聲總是比醒著時更沉重。
她慢慢地挪動腳步,雙腿如灌滿了鉛塊。
如果沒有那些照片、畫面還好,人類的想象,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刺激。
這是橫在自己和李歡之間跨不去的心魔,再也跨不去了。
那是一道天塹,幾千年文化背景道德輿論的天塹。
她回到房間,站在窗邊憤怒地看天邊的月色,清冷,孤寂,因為別人加害,自己就要承受,是這樣麼?
第二天早上,李歡起得很早,他如往常一般推門進來,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一下:“豐,我去上班了……”
她微微嗯了一聲,裝睡著了。心裡也開始對哪怕是些微的親熱感到恐俱——誰知道李歡在親吻自己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面呢?
而且,以前他都親吻的是嘴巴。
從額頭到嘴唇的趾離,不過幾厘米,其間親熱程度的差異,誰說不是千山萬水?
真正開始著手辦護照、簽證等一系列手續後,馮豐才發現要走的事情,原來那麼多,那麼繁瑣。一道道的證明材利、掘地三尺一般。好在最麻煩的簽證那關有葉嘉幫忙,倒沒
費什麼勁,先把一切交上去,就等稽核下發了。
等待的日子令人惶恐,也不知道是希望能透過稽核還是不能透過稽核。
這些天,她基本都是這樣的表情,葉嘉細細地看她,見她坐在長椅子上,將手中的小石塊往湖裡扔去,盪漾起一圈綠色的漣漪。
他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馮豐淡淡地回頭看他一眼:“葉嘉,你最近都不忙麼?”
“不是忙,而是很忙。”
馮豐轉頭又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湖心裡扔。那他幹嘛還那麼有閒?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他一次,有時是遠遠地一笑了之,有時是近距離說兒句話,在自己和葉嘉同居的時
候,見他的頻率都沒有這麼高。
葉嘉微笑著,心裡又是惆悵,又是酸楚,但後面的話題沒有告訴她,自己早已有了新的課題和打算,在趕完C 大的工作後,就會離開這裡了。這個時候,幾乎是她一生中最痛
苦、心理壓力最大的時候,自己再忙,又如何能完全置之不理呢?
“葉嘉,那個簽證,會不會通不過呢?”
“有不少人的簽證無法稽核,但小豐,你放心,你的一定能透過。”
“是麼?”
“是的。”
她不做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問:“小豐,你是真的想去英國?”
“真的。”她很快回答,“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願意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地方。”
葉嘉遲疑了一下:“你告訴李歡沒有?”
“……”
他小心冀翼地建議:“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諮詢一下李歡的意見。”
他一再的老生重彈激怒了她,她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扔進湖水裡:“我難道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事情麼?”
那塊大石頭在水裡砸得“咚”的一聲。葉嘉暗歎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此舉是對是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小豐現在心緒如此煩亂,能暫時離開,對她肯定是好事。
長久生活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人是會崩清的。
只要對小豐有好處,至於李歡,自己就實在無能為力,也不願出力了。如果李歡沒有給予小豐足夠留下的勇氣,那隻能怪他自己,不是嗎?
而且,現代交通、通訊如此發達,真若有心,從C城到倫敦,也並非就是天涯海角了。
馮豐站起來,神態平靜:“葉嘉,我走了。”
葉嘉點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口,心裡空蕩蕩的,憋得十分難受。
這一場戰爭,對於三個人來說,都是輸家,竟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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