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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住氣,一聲不響。
“她離開之後不會再有人有那樣的待遇,也不會再有人可以讓皇兄這樣寵著、護著。皇兄就是皇兄,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嚴格英睿的君主。所以初嫿姑娘,為了你好,順著皇兄一點,守著宮裡的規矩,你還小,總希望將來能有幸福的生活,至少是能夠平平安安地出宮,是不是?”
“可是王爺你——”
“我會顧著自己,就是為了你這些日子的辛勞我也會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何況還有嚴太醫這麼跟著,府裡也有人照顧著,真的不用擔心。”我知道他的福晉照顧得他很細緻,但我不出上一份力怎麼過得了自己的這一關?
“晚了,你回去吧,我走了。”他直起身向宮門走去,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照出長長的一個影子,漸漸模糊。“哦對了,”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中秋節晚宴那晚我出來休息了片刻,正巧撞見你路過,本想叫住你同你聊聊,又怕唐突了嚇著你。我實在是覺得那一晚很像很久以前的一個晚上。”他頓了頓,又道:“很像。”
他讓我想起了我還是玉瑤的時候初初入宮的某一天,我從家宴裡逃出來,在外面撞上他和他聊天的事。
物是人非,兜兜轉轉,我又變回了一個宮女,而他變成了一個王爺,同我並不相熟的王爺。
*
那日過後,我變得異常忙碌,原因是蘇培勝突然之間加重了我的工作,安排了許多原先不屬於我的事情給我。我每天從早忙到晚,連吃飯都是卡著時間匆忙解決,而皇上,我也根本沒有時間見到。
弘睿一去南方依舊沒有任何訊息,而我多次去找弘曆也被回絕,通報的太監總說弘曆不得空,不是忙著給皇上辦差,就是出了宮還未歸來,我迫切想要知道胤禎的近況,卻是一絲一毫都得不到。因為斷了胤禎的訊息,我當值也沒有心思,總是抓住任何的一點空閒去毓慶宮門口守著,希望能夠見弘曆一面,又或者讓我見著十六也好。
“初嫿姑娘,”聽到背後的叫聲,我回過頭一看,又是那個煩人的宮女,“蘇公公請姑娘回去,蘇公公說,此刻正是皇上朝見的時候,養心殿裡頭——”“夠了夠了,我回去就是。”我不想聽她多羅嗦,只得急忙應了她跟他走。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我偷偷溜出來找弘曆被蘇培勝抓回去了,而此刻走在我前面的宮女便是每回應蘇培勝的命令來逮我的人,我幾乎懷疑她是否在每次我一踏出養心殿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
從新年過後,皇上就把晚間批摺子的地點移到了中室,而我前一陣子因為照顧胤祥而暫停的晚值也被要求恢復,更加繁重的工作讓我連最初那一點點偷溜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日子就在我每天無盡的等待中流逝,掐指一算,我已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一直忙碌的弘曆、南下未歸的弘睿和不知幾時不被允許踏入養心殿的十六。
宮裡的氣氛又熱鬧起來,一年一度的家宴正在如火如荼地籌備中,到了十二月三十,我依舊是毫無停歇地忙著,做著一些瑣碎且根本可有可無的事情。我想起幾日前嚴太醫又來稟告胤祥的病況,聽說連日的大雪加上從入冬起就沒有好好休養,胤祥的腿疾又嚴重了些。我想了想不妥當,決定還是親自跑一趟太醫院問清楚。
雍正三年的最後一日,四更時分。
我特地換了身衣服,趁著侍衛交班守衛較鬆懈的時候走出了後殿,突然看見前面晃動的兩個人影,趕忙掩著旁邊的石像躲起來。待那兩人走近,我才分辨出他們是白日裡在正殿伺候的太監,我屏了呼吸把身子弓起來,他們似乎頭挨著頭談論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一旁側耳聽著的我。
“…… ……是宗人府的意思?”
“哪裡?我聽得是一清二楚,全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為了去年那事兒心裡頭早已有了疙瘩,這會兒不過是借宗人府徹底把氣兒撒出來罷了。”
“那十四爺如今可是慘了,我倒是念著我兄弟剛進宮那陣伺候過他還留意著他的訊息,如今看來他這日子過得苦啊。”
“苦不苦還不是為了個女人!我可是知道這裡頭的緣故,皇上這三番四次的刁難還不是為了當初那件事,噝,對呀,就是你兄弟剛進宮那會兒呀。”
“噢噢噢,我想起來了,我兄弟提過一提,那女人本是跟皇上的,後來不知怎的成了十四爺家的福晉了,唉,主子裡頭的事誰搞得清楚。話說那女人死了好些年了吧,怎麼還——?”
“死不死又怎樣,反正皇上是指了宗人府,什麼帽子都往上扣,什麼‘利己營私、心懷悖亂’,哎喲,宗人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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