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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蔥裝相,扮斯文嗎?他姥姥的。
明飛說,哥,你越來越不講究了。
是嗎?明羽說,困死了。老二,我掛了。
明飛說,掛吧!我比你更困,掛了吧!
寒潮突降,枯葉上一層厚厚地白霜,地面積水凍住了,陽光下明晃晃的耀眼。
操場那一塊,草莖窩聚在泥土中,一腳上去嘎嘎作響。
課間的時候,花城他們靠被風牆角站了,十幾個初中部的孩子,三兩個甩著火罐,不一會鐵皮罐裡的枯枝冒著青煙,燃著了。
一夥人圍緊,有半蹲的,有站立的,清一色衣裳單薄。
劉雞毛甩了吧鼻涕,手指在牆上揩了,擠進人堆,手蓋住了火罐。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生,一步三扭的往這裡來。是學兒姐幾個,學兒姐、方平都穿著雙這個年代不多見的白網鞋,皮製的那種,光澤白蘸。
離著十幾米,劉雞毛拽小馬褲腳說,你姐又找你了。
小馬抬起頭,就聽見學兒姐又開始咋呼了。
小馬頓時一臉委屈,小馬不怕方平,對他姐有的是尊重。小馬怕學兒姐,學兒姐沒事老充大,逮誰都是一通訓。
有時候,說十句話,小馬頭能叫學兒姐煽六次。這一圈學生裡,沒被學兒姐煽的也只有花城了。
花城脖頸硬,看人目光厭氣。
學兒姐叫,小馬。小馬給姐過來。學兒姐伸根指頭朝小馬勾,指甲摸了紅油,很醒目。
這圈學生呼啦啦跑了一多半,就剩蹲著的劉雞毛和站立的小馬了。
小馬看眼學兒姐,腦袋又開始發怵了。
學兒姐晃盪過來,伸腳尖踢劉雞毛屁股,劉雞毛說,姐,幹嘛踢我,我招惹你了嗎?
學兒姐說,滾,沒見姐找小馬有事嗎?在墨跡老孃煽你!
劉雞毛忿忿起身,嘴裡嘟啷,一般這時候劉雞毛都嘟啷。這是習慣。
小馬繞頭皮說,姐,找我啥事?
方平說,小馬,放學跟我回家去,今個我爸生日,我媽說了讓你去吃飯!
小馬說,姨夫又過生日了嗎?方平說,我爸今年頭一遭過生日啊,你什麼記性?
哦,那是我記錯了。小馬說。小馬是真不願見方平他爸,方平他爸是下關店鎮政府秘書,說話愛官腔,一套套能把人說死。
那時的鎮政府官員都愛官腔,會是天天開,官腔是捏拿的飛了。
有時候飯桌上一說能個把小時,小馬再好的胃口都倒了。方平不忤他爸,吃完就走,臨走還跟小馬說,弟弟,你賠我爸多聊會。
小馬立馬頭裂了。所以小馬拿話膛舍他姐方平。
學兒姐是個人精早看出小馬不情願了,學兒姐說,方平,你這個弟弟不願去呢?
小馬說,不是不願去,是怕姨夫嘮叨……
還說不怕,你看你那死樣,臉上都寫著呢?方平,你弟弟真墨跡。
小馬說,我咋墨跡了。
學兒姐一撇嘴說,不墨跡你個大老爺們就直說了吧,去還是不去,別叫姐幾個陪你吹風。
方平一拽學兒姐說,你別踅摸我弟弟了,要說我爸是真叨咕,不過這次我爸不會叨咕了。
小馬說,姐,你又忽悠我了,每次抓我替你捱罵。方平說,這次真不會了,我爸高興,他升官了。
小馬說,升啥官,他都在秘書位置上待七八年了吧?記得那時我還沒讀書哩!
方平一笑說,哪是啊,換誰象他那樣不叨咕啊?這次我爸提了副鄉長,沒事他高興就不叨咕了。
小馬說,那行,我去還不行啊!
見學兒姐、方平去遠了。花城從牆角渡過來。
小馬說,你考慮好了。
花城說,不考慮了。媽的,直接找他說去,願不願意管他去球!
小馬說,這就對了。這他媽才象我哥,行,咱們從此不被國慶欺,不行,直接把國慶捅翻了。
花城說,這一步要走了,咱們紅旗中學是不能待了。估計就算我表哥白眼出面,血性和白結巴也不能完。
血性和白結巴立在西面牆角這塊,國慶和小高几個正分成兩撥佔著水泥兵乓球檯廝殺,最近學校院裡流行兵乓球接力,小高和國慶都是擂主,點了將後,就開打。
國慶火性子能抽能殺,小高比較有韌性,擅長拉鋸戰。輸贏面對半,所以總能勾起雙方的鬥志。
白結巴是球都打得好,國慶小高那樣的白結巴都看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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