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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走不動了。
坐拐的路上,血性跟白結巴說,你給想個辦法吧!
白結巴說,一路上我都在想哩。
血性不信,少忽悠我!
天地良心,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真當我白結巴有異性沒人性啊!
血性說,這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
草,又叫你繞了。
想出來了沒有,這都要到家了,趕緊!
媽的,腦袋痛了。白結巴又開始使招了。
沒用。血性說,我是臉痛。靠。
白結巴說,要不先上我家吧!我那個房間獨門,只要我姐不在家,準沒事。咱們吃飽了慢慢想,不信想不出個法子來。
血性想想在理,真沒啥好法子了,就說,上你家,吃飽了愛咋咋地吧!
車進造船廠的大門時,與另一輛出廠門的拐的擦肩而過,那輛車裡坐著哾雕。
這個年哾雕從年三十到初一都是在造船廠的家過的,他哥狗子從臨省的一個鄉農機站回家過年了。
八零年狗子與三丫戀愛被紅旗中學開除,狗子去了鄰省,在鄉農機站的二叔哪裡做臨時工。那時候,鄉農機站吃香,狗子性子大變,一待四年。
狗子看上去更瘦了,找了個鄉里的姑娘,那個姑娘他爸是個鄉領導,不上不下的位子,領導班子裡到有一席之位。
相對狗子來說,哾雕叱吒風雲,一身呢料面的新衣,目空一切。
見面時哾雕摟緊了比他高一頭的狗子,哾雕說,哥,你回來就好,真好。
狗子知道哾雕如今風生水起,整個西南兩街說一不二。
哾雕說,哥,你回來了咱們一起混,這個世界遲早是咱們兄弟的。
沒有預料的激動人心,比哾雕大不了幾歲的狗子彷彿銳利已盡,從前那個狗子不在。
哾雕鬱悶了。
若不是過年哾雕幾乎要和他哥好好理論一番,那個鄉下的嫂子,哾雕更是看不入眼。
狗子說,來年我要轉正了,弟弟,這個道能不走還是不走,看似風光,有幾個風光能走到最後。
說這話時,狗子彷彿歷經滄桑百轉,一副過來人樣子。
哾雕在心裡罵了句,又一個裝比的。靠,活傻了你。
看似和睦,其實心裡隔閡以生。這個年過的哾雕心情鬱結,等初一晚上,哾雕待不住了,找個藉口,回西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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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少管所1
早春的料峭風寒,宛如鋸片磨製的小刀,一絲絲的割。
樹梢上的綠蕾在曙光裡呈暗灰色,小枝輕擺,有寒露滴落。
一片低矮的黑磚房,有雞鳴聲傳出,房與房之間的夾弄狹窄,歲月風沙裡一片很濃重的沉積。
小馬穿身鐵路制服,長髮碎碎地。一個鐵道包斜背在肩,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瘦弱的少年,個不高,都窄狹臉,面黑的是劉雞毛,小八字腳,一條狹窄弄走的兩面晃,寂靜裡一遍吧唧聲。平頂的是廢材,乾瘦,面有菜色,一副極度營養不良。
很沉默的疾步穿越,空氣裡瀰漫著淡淡地一股鐵路上特有的那種混雜氣息,腳底顫動,有綠皮車呼嘯而過。
在一堵牆下,小馬呼啦開一張竹片板,低頭鑽出,勁風撲面,小馬禁不住戰慄了一下。
空曠裡,老式蒸汽車噴出的濃濃霧氣還未散盡,一道道階梯型的鐵軌依稀,黝黑的路基,白帶亮的鐵軌,無窮盡。
劉雞毛啐了一口,在圍牆下劉雞毛踩了一泡屎。
在嫩綠的草皮上又蹭又擦,劉雞毛哀從心起。真背!咋啥事都叫老子遇上了,劉雞毛對自已嘀咕,靠你媽的,還叫人活嗎?
抬腿一腳踢鐵軌上,劉雞毛呲牙咧嘴。
廢材瞅他一眼,也覺得衰。
廢材衣裳單薄,雖漿洗的乾淨卻不保暖。這個年廢材都沒新衣,小馬看見了,拿一套嶄新的軍衣給廢材。眼神雪亮,廢材沒接,雪亮裡逐漸起一層霜,廢材搖頭,笑容苦澀。
小馬也笑笑,突然很後悔。小馬理解,同樣是兄弟,廢材不會輕易的接受贈予,寒酸的廢材與眾不同的擁有一份強大的自尊。
那份自尊讓廢材在後來的歲月裡與他的兄弟們隔閡相生,幾欲形同陌路。
花城是年初九被送走的,那天雨絲斜飛,灰濛濛裡泛著一層綠,街面的新春聯依然如故,花城張開眼,宛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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