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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永峰忍不住打了張鐵一拳,張鐵鐵板一樣的胸肌,震的手微微生痛。可顧永峰顧不了啦,他掏出了勞資科的那紙調令。兄弟!白紙黑字,哥能忽悠你嗎?
我靠!張鐵抱起了顧永峰憑空轉了一圈,招來一片詫異的目光。張鐵是真正的為顧永峰高興。
低調點!顧永峰對張鐵耳語,晚上咱們一起喝酒,叫上白頭他們。
白頭也是軋鋼車間的工人,和張鐵是兄弟,白頭性情中人,有個那時候不待見混社會的弟弟。白頭的弟弟叫黃毛,在社會上混的極為吃香。
行!張鐵說,你是該請請客了!
顧永峰整整的睡了一天,那天是星期六,醒來時頭痛如裂。
一整年沒這樣喝過了,顧永峰不知道這天晚上喝了多少,他隱隱記得把口袋裡的工資都喝乾淨了,後來錢不夠了,還是張鐵貼補付的帳。
很開心很釋放,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那晚的月很明,雪花自天而降,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很純潔很乾淨,這個世界在顧永峰的眼裡,一片純淨。
這天晚上顧永峰再次見到了勞資科的那個幹事,顧永峰把自已所有的熱情都肆放出來了,他覺得如果不夠熱情都對不起自已。
他想用自已所有的熱情融化這漫天的冰雪……
他能做到嗎?該怎樣去做?
這一天顧永峰第一次體念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從巔峰跌倒了低谷。那一刻,如遭雷殛,顧永峰眼前不是白雪而是一遍深邃的黑。
勞資科的那個幹事臨出門的時候,同情的說,命,都是命。科長看好了你,但廠長趙建強卻看好他小舅子。畢竟胳膊扭不過大腿啊!
白雪風吹。那夜雪一直沒停過。
顧永峰的大腦也沒停,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個世界,面對他的那些兄弟,哪些才開始羨慕而嫉妒的目光。
宛若黃粱一夢。顧永峰深深地體味到被人戲弄的感覺,哪些剛剛隱去不久的恥辱陡然間凌厲到風寒刺骨。
顧永峰大病一場。
這場病讓他再一次體會到兄弟戰友之情,神經大條的張鐵在他床頭整整的守了三天。三天後,那張如鐵的面容瘦削了一圈,張鐵幾乎一刻不停的用嘴回憶當兵的三年,一幕幕細緻入微。有許多場景顧永峰都模糊了,可他知道,自已要不能好起來,他兄弟張鐵就要倒下去。
三天後顧永峰病好了,那天早上他喝了一大碗熱粥,三四根油條,喝的急了,額頂一層密密的細汗。
張鐵說,飽了。
飽了。也好了,是我看不開,我倆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我著相了。顧永峰從桌上拿起一根菸點燃,他身後一陣歡快的呼嚕聲開始在小屋裡翻滾。
張鐵睡死了。
媽的,你丫的沒聽見哥說話嗎?顧永峰眼角淚水晶瑩,張鐵太累了。
日子可以平淡,人生也可以平淡。
甚至愛情也可以波瀾不驚,顧永峰甚至已經不再在意哪些比嘲弄譏諷更惡毒的目光了。
我還年青,還能從來。顧永峰在這個白雪即將離去的冬天裡想,我要做個對自已負責任的人。
僅僅是三日後,顧永峰的希望破滅了。
破滅希望的人是軋鋼廠廠長趙建強的小舅子,已經在廠保衛科春風得意的小舅子那天人逢喜事精神爽。進保衛科前小舅子在待業青年服務中心當幹事,他這個幹事,就是無所事事。
沒人管,也沒人敢管,原本就是廠裡的刺頭的小舅子,儼然成了軋鋼廠混混青年的一個頭,當然他不能和軋鋼車間白頭的弟弟黃毛比,黃毛混社會,持強凌弱,窮兇惡極。
張鐵老覺得顧永峰精神狀態不好,這天張鐵弄了只小狗,原本叫了白頭作陪的,白頭臨時有事,他姐的小孩生病了,在醫院打吊針。
也好!張鐵跟顧永峰說,我們兄弟單獨喝喝,不醉不歸。
顧永峰不願拂了張鐵的心意,他知道張鐵關心他,其實,顧永峰已經將這事遺忘了。
很多事都是這樣,你覺得遺忘了,但別人卻耿耿於懷。
他們是在廠待業青年開的一個店裡吃的,一元的加工費,狗肉上桌時,張鐵給掌勺的大師傅留了一盤。
其實,大師傅這人也年青,才待業不久,顧永峰認得,那個青年的父親在廠食堂掌勺,最著名的一道菜是大鍋紅燒肉,獨一家的絕活,無與倫比。
狗肉上來了,勾起了顧永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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