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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
御紫炎確是因此覺得鬆了口氣——對於御天行的親密舉動,他始終覺得有些不自在——即便他並不討厭御天行的觸碰,那觸碰中所含著的情意,他卻依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並非沒有嘗試著去回應,只是每每想要主動些時,御紫炎卻又退縮了。
身為男子,卻同樣愛上男子,一直是御紫炎心中感到介懷之事。
雖是看待旁人同性相戀,御紫炎並不曾有什麼貶低的想法。但是到了自己身上,御紫炎卻總是生出幾分自卑之情。
不止如此,那自卑,似乎並不僅源於同性相戀,似乎,還有更加深入骨髓的緣由——只是,御紫炎每每想要探究這自卑感的根源,卻總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況且,便是前世確曾娶妻生子,但比起情愛,更似一種義務。或許前世今生,御紫炎都不曾真正談過“愛”,也便不知道,“相愛”之人,到底該如何相處。
“天色也將晚了。再有半日路程便到大央。我們不必再急於趕路。就在前面鎮裡尋個住處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進宮。”
御天行的話打斷了御紫炎的思緒。側首,御紫炎點頭應道,“是。一切都聽父皇安排。”
——
晚上,聽到床榻上御天行平穩的呼吸聲,御紫炎輕輕起身,無聲的踱到窗前。
小鎮的夜晚很是安靜,只有隱約的打更聲偶爾響起。今日正逢十五月圓。窗外瑩白的月色柔和的透過窗灑入室內,仿若九天銀河之水傾瀉而下,冰冷的,卻又是那樣神聖不可褻瀆。
閃爍的星光全都被冷潔的月芒覆蓋,頓時失了光彩。
御紫炎此時正站在窗前,沐浴在寂靜的月光之中。姣好的眉卻微微蹙起,使得原本顧盼生姿的一雙桃花眼蒙上一層淡淡的惆殤。一對紫瞳遙望夜空,彷彿要看穿時空。
之後不再提及昏迷時的夢魘,其實是因為那日昏迷之時腦中閃過的片段,如今已很是模糊。只是夜禹溪和林健的名字還殘留在記憶裡。
直覺的,御紫炎知道這兩個名字應是夜禹橋心中最不願去觸碰的傷痕。而他在轉生之後卻沒有這段記憶了。
難怪他一直覺得前世的記憶總是殘缺不全,每次想要記起為何夜禹橋當初希望來生無愛,便會覺得頭痛欲裂。如今看來,應是與這二人的事情有關。
輕嘆一口氣,御紫炎緩緩舉起右手,掀開衣襟,左胸口處隱隱顯出淡紅的印記。仔細看去,那印記竟是曼珠沙華的花朵,淡紅的曼珠沙華襯著瑩白冷潔的月光,更是平添了幾分魅惑與妖嬈。
這也是自那日昏迷之後,出現在他胸口的。這些時日以來,印記的顏色愈發深重,再想起禹溪和林健的名字,頭倒是不似之前疼痛,只是心裡卻悶得緊。
有時御天行不經意碰觸到他,心裡也是隱隱有些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是疼是癢。
這一切到底因何而起,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御紫炎實在無從得知。
“怎麼,還沒睡?”
耳邊低沉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將御紫炎的思緒拉了回來,那原本有些疏冷的聲音此刻卻是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不想睡。”
御紫炎有些不自在的側開了頭,低聲說著。其實並非他不想睡,而是連日來每每闔上雙眼,便為夢境所擾。夢中似乎他還是夜禹橋,夢中的夜禹橋沉溺在禹溪和林健的陰影裡掙脫不出。
雖是總看不清到底所為何來,但那種起初撕心裂肺、後來又麻木不仁的感觸,御紫炎實在討厭得緊。
轉世之後,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感情淡泊之人,那些久違的激烈且極端的感情令他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而且每次由夢魘之中驚醒,都仿若脫力一般,睡——不若不睡。是以這幾日他都不曾好好休息過,臉色才會顯得有些難看。
“你這幾日都睡得不甚安穩。可是又做噩夢了?”
御天行站在御紫炎的背後,長而有力的臂彎輕輕地環住御紫炎的肩膀,輕聲的問道。
“!”
御紫炎心下詫異,他不曾想到御天行居然知道,“——”
見御紫炎只是沉默,御天行只得輕聲嘆息,“去睡吧,這幾日‘你總是夜半醒來,而後便再也不曾沾過床,父皇實在心疼。明日進宮以後還有許多瑣事。今晚無論如何也好好休息一下。”
“紫炎——”御紫炎轉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只是點點頭。
御天行見他答應,嘴角揚起一道弧線,頓時使得原本威嚴冰冷的面容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