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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慢慢的越來越熟練、越平靜。同學們呢,聽來聽去就覺出滋味來了,哪想到每天嘴裡吃到的米飯、饅頭和各色蔬菜、水果是這麼來的,都有了興致。
“豬肉是怎麼得來的?”宋先華鬧了個烏龍,很大聲的問。
“難不成你以為豬肉是種出來的?”何藻又好氣又好笑的答。
登時,課堂鬨笑一片,可見這些貴族子弟對平民生活無知到什麼程度。我見聞廣博,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可惜就是到了田間後,分不清野草和稻草,把菠菜和小白菜搞混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農學課每逢三九日上一堂,國子監的學子全體出動,像蝗蟲一般撲向皇莊。誰也沒想到後來這是一門廣受歡迎的課,因為還可以整個下午出門兜風。而且吧,學農的主要目的,是讓學子們瞭解下農事,誰也沒指望真讓我們種什麼,或者在農行也出個狀元。
真把地給我們種,國子監肯,農家還不肯呢。都是極淳樸的人,看不得田地被糟踐。
不過學習過程中還是很有些樂趣的,平民學子倒罷了,出自貴族的同學只是拔草時割傷了細嫩的手,叫得鬼哭狼嚎,以至附近的鄉民以為有殺豬的,都跑來看。造孽啊,春天殺豬,那是長膘的時候啊。結果可想面知,慘叫之人受到了廣泛的嘲笑。要麼就是人家插秧、播種都做完了,他們才出地頭,而且弄得歪歪扭扭。自己都覺得丟人。
我呢?畢竟是女生,田地中經常會遇到蛇蟲類的東西,經常嚇得尖叫。還有一次撲蝴蝶的時候,直接踩空,跌進了臭水坑裡,被人用捕魚的網子撈上來,一臉黑泥、深身惡臭的被單獨送回去。其實那蝴蝶比不得御花園裡的,只是最普通不過的種類,而且也不漂亮,但就是那種野趣。那種被放到鄉野田間的自由吸引著我,吸引著我們所有的人。
當時,是顧荒城撈的我,送的我。他倒不嫌我臭,只罵了句:貪玩!
語氣和表情沒有多少責備,而是有些奇怪的寵溺,這讓我感覺心裡麻酥酥的舒服,就像家中小妹被哥哥寵著的感覺類似。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所謂的臭水坑是漚肥用的。裡頭全是糞便。我知道以後,三天吃不下飯,監裡還流行了好一段時間的笑柄。其表現就是,某人故做驚慌失措的樣子。衝進人群或者課堂上,大叫一聲:不好了,太子掉糞坑裡了!
然後,鬨堂大笑。
真是。丟死人了!
這其中,以趙關笑話我最兇。小武和阿邦哪能看我受欺侮,某天逮到機會下黑腳。把趙關也踹進糞坑中一回。不愧是大齊太子,人家是自己爬上來的。但阿邦事先通知了所有人,所以圍觀者眾。大家忍受著惡臭,就為了看到趙關玩出水芙蓉。
於是從那天開始,笑柄改為:不好了!“又”有太子掉糞坑裡了!
這一個“又”字,資訊量很大啊,哈哈。一想到他的醜聞令我得到了部分解脫,我登時覺得身輕如燕,通體舒暢。
學農、學工、學軍是顧荒城提出,原則上是所有學子都參加,但老弱病殘就不用,規定還是很人性化的。國子監中有一小部分中年甚至老年學子,自然在此規定之內,剩下的就是生病的,或者生病才好的。殘疾人,國子監中沒有,要知道入學是要體檢和測試體能的。
公羊瀟灑就是大病初癒的這類。
他本可以舒舒服服待在國子監,可他堅持要參加,就算不幹農活,上課時也聽得津津有味。我們在皇莊上勞動,呃,應該說玩的時候,他就靜靜坐在一邊看著,看起來很是孤獨可憐。
好多次,我和阿邦小武,甚至還有趙關他們打鬧得開心時,一回頭就能看見他望著我。但每次,我們的目光一接觸,他就立即轉到別處,好像他的目光根本不在我身上。只是他唇角的那絲笑意,洩露了他因為我的快樂而快樂,我做的一切都感染到了他。彷彿,在這春光裡,本來就充滿生機和希望的時節,他只要能看到我就好。
傷才好的他,唇色極淡,下巴尖削,就那麼懶懶的倚坐在樹下的草坪上,一身白衣襯得臉色像是透明,帶著些病態的、奇異的美。看著如今的他,我心跳加速的同時,再想想從前生龍活虎,沒事就氣得我暴跳模樣,心底就像鋪滿了沙石,扎扎的疼,粗糙的難受,可是卻又捕捉不到,於是毫無辦法。
四月中,正式學農結束,大家只要交作業就能拿到學分。所謂的作業,在開始學習時就佈置好了,就是在一個規定的時間內交出一定數量的蔬菜。國子館的學生因為住的地方大,人數少,中間還有個小花園,土地問題自己解決。其他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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