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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正常的名門嫡裔都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兒,徐朝陽一路順風順水,自認比誰都高一頭,養成了他自大驕傲的性情,稍有不如意就變得暴躁易怒。
徐次輔耷拉著嘴角,後悔的說道:“是我讓他眼裡再沒旁人,哪怕在他嫡母面前……他也無所顧忌,目無禮法尊卑!”
“老爺,是我……是我……”
秦姨娘跪倒在徐次輔面前,痛哭流涕道:“是我沒教好他,老爺,拿我去頂罪……”
“沒有用的。”徐次輔無力的嘆息,“眼下誰會相信一個姨娘能調動這許多的人手火燒伽藍寺?曾氏死了,是麻煩,曾氏不死,也是麻煩!”
僕從回道:“老爺,奴才聽說曾夫人沒有被燒死,只是受了點輕傷,而且曾夫人在……”
“怎麼?”
“在起火時候,她冷靜從容的將最最珍貴和大半的經書安全轉移,聽說她受傷就是因為轉移經書……方丈禪師親自為曾夫人診脈,並且說她是伽藍寺的貴人!”
徐次輔一家人眼前一片漆黑,耳畔轟鳴陣陣,伽藍寺的貴人,禪宗第一名寺的貴人?
徐次輔苦笑道:“曾柔,她是叫曾柔?”
徐丹娘眼裡閃過莫名的驚恐和羨慕,低聲道:“是,爹,是不是她?”
“丹娘,你看錯了楊毅,看低了曾柔!”徐次輔緩緩的說道:“不只是你,便是我也沒把她當回事,以為過不了幾年她就會悄無聲息的故去……當初,我真應該為你另外擇夫,不應該只看到她是無能無用的商戶女就看不起她,也不應該想讓你做閣臣夫人!”
當年楊毅的才華非常得徐次輔看重,徐次輔曾斷言,楊毅將來必然會入閣,徐丹娘嫁給楊毅時哪怕是平妻,等曾柔病故,徐丹娘就是楊毅唯一的妻子,再加上曾柔的兒子早亡,楊毅無子,由此徐次輔才促成這門親事。
徐丹娘是徐次輔最疼愛的女兒,但長在姨娘身邊是徐丹娘無法抹去的短處,哪怕她表現得再好,名門貴胄或是尊重傳統的書香門第之家,怎麼都不會為嫡子選中徐丹娘。
名門庶子大多懦弱無用,徐次輔看不上,因為徐次輔的寵愛,徐丹孃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徐次輔不忍讓寶貝女兒將來因為夫婿地位不高在名門嫡女面前低頭。
徐次輔感嘆:“當年我真不該一時不忍你們母子分離,讓你姨娘養大了你!丹娘,若是你受嫡母或是祖母教養,何必做平妻?你的婚事會有更多的選擇餘地。”
秦姨娘一聽這話,臉龐白得像是紙,因為女兒是她養大的,所以無法高嫁……低嫁,她又捨不得丹娘受哭,過得不如徐次輔的嫡女……秦姨娘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哭聲洩出來,如果曾柔死了,一切的麻煩就不存在了。
……
伽藍寺,在楊毅趕到的時候,藏經閣的大火已經撲滅了。
楊毅抓住因為救火力竭而坐在地上歇息的小和尚,焦急的問道:“我夫人怎麼樣?”
“您是?”
“我夫人是曾氏!”
以前楊毅羞於提起曾柔,總覺得曾柔配不上他,“她到底怎麼樣了?”
小和尚恭恭敬敬的向楊毅稽首,“阿彌陀佛,原來是曾施主的夫婿,您放心,曾施主雖說受了一點點輕傷,但於性命無礙,師祖說,曾施主是伽藍寺的貴人,她護寺有功,師祖把她安排到了主持禪房歇息。”
楊毅一聽這話,見曾柔的心思更迫切了,他腦子裡閃過兩個名詞,禪宗,信徒!
大隋百姓大多是禪宗的信徒,曾柔成了功臣,那麼將帶給他極大的好處!
楊毅腳下生風,一溜煙的跑向主持禪房,沒進門就喊道:“夫人,夫人!”
曾柔此時正在同方丈禪師談論刊印經書的事兒,說來有趣,大隋竟然沒有活字印刷,曾柔竊人之功,解救一下為刊印耗費巨資而苦惱的大隋百姓!
況且伽藍寺這場火……曾柔面上雖是看不出,但心裡挺愧對方丈禪師的。
不過出家人萬物皆空,藏經閣燒燬了,還可以重建,只要經書還在,可以建造無數個藏經閣,所以曾柔在失火之前,有計劃的對經書進行了妥善的安置。
聽見楊毅的聲音,曾柔將面紗蓋在臉上,向方丈禪師道:“我現在不想見他。”
“曾施主是女子,女子的幸福只有男子能給。”
“我的幸福,我自己構造。”曾柔淡淡的說道:“鏡子碎了就是碎了,我不會再去費心補好它,大師,徐家人如此喪心病狂,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是不想把性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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