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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弘昱腰間插著的玉笛,吳詩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每日都來香山練笛子?”
弘昱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繞過了繼續向前走。
“我不打擾你吹笛,你留在這裡吧。”吳詩見弘昱不理她,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輕了,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企圖喚住他。只是,她尚不知發生了什麼,身體便被巨力帶著甩飛了出去。
吳詩有些懵了,連忙用雙手護住了最重要的腦袋。心裡則想,總要摔那麼一次吧,摔吧,摔完就放過她吧,那和她八字不合的森玉笏。
只是,吳詩還未摔飛至地上,弘昱便身形一閃又把她接住了。隨即見她可笑的護著自己的腦袋,雙眼害怕得緊閉的模樣,知她已沒事,雙手一鬆,吳詩便一屁股坐在了堆滿落葉的鬆軟土地上。
吳詩睜開眼,朝著目光並未放在自己身上的弘昱微微一笑:“小弟弟,謝謝你救了姐姐兩次。你留在這裡吹笛吧,我這就走了。”說完,她拍了拍身上的塵,離開了森玉笏。還未走幾步,驀地想起一事,連忙轉身。卻見弘昱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遊離的忘著遠方,如一汪潭水般深邃的望不見底,落石亦激不起一絲漣漪。
“小弟弟,姐姐昨天給你的巧克力吃過了嗎?你等等哦。”說著吳詩將旅行包翻了個底朝天才把最後一塊巧克力拿了出來,她跑到一大石塊旁,將巧克力放在石塊上,輕聲道:“你練完笛子走之前別忘了拿哦,這是最後一塊了。”說完,吳詩揹著包朝山上而去,既然不能打擾那孩子練笛,那她就逛逛這純天然的香山吧。
弘昱站了許久,這才收回了目光,執起玉笛橫於嘴邊,一首空靈的笛曲便幽幽飄蕩開了。
遠處的吳詩亦聽到了這一堪比天籟的笛聲,就算是不懂音律的她也情不自禁的揚起了笑容。
山下,鑲黃旗副都統五什圖率數十親兵靜心等待著,直至山中飄起一縷炊煙,他冷笑著揮了揮手,帶領著手持刀槍的親兵浩浩蕩蕩的上了香山。
吳詩漫步在黃櫨樹林間,滿滿的紅葉妝點著每棵大樹,彷彿這天這地都能被映紅。走累了,她便靠著一棵樹坐下,聽著那悠揚沁心的美妙笛聲,原本尚有些慌亂的心境如今也重新平靜下來了。小如說的對,好死不如爛活,再在這香山上等個幾日,若是真回不去了,她也繼續這般平靜的過下去吧。
聽著聽著,眼皮漸漸沉了起來,不多時,吳詩便靠著黃櫨樹幹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雜亂的腳步聲吵醒,聲音越來越近,直至她的面前。她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前橫著無數把明晃晃的大刀長槍,面前則站著數十個旗人親兵打扮的人。
笛聲不知何時已嘎然而止,不過如今的吳詩是身不由己,她沒有起身,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不知小女子犯了何事?”
“呵呵,”五什圖冷笑著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厲聲道,“區區平民百姓擅闖皇家園林靜宜園已是大罪,更何況還有人告發你偷了和親王府的西洋火器,這兩個罪加起來就足以誅你九族了。”
壞了,她忘記了,如今是乾隆十六年,香山早已被乾隆命名為靜宜園,闢為皇家園林了,如今這擅闖的罪名可大可小,終究是惹來麻煩了。吳詩暗歎一聲,抬眸看向五什圖:“大人,小女子乃外鄉人,昨日才到京城,不知此處是皇家園林,只覺風景宜人,壞了規矩我亦可認罪。只是說小女子偷火器,那是莫須有的罪名,恕小女子不能承認。”
“莫須有?我大清朝的女子皆是賢良淑德,尋常百姓更是連洋人的東西都沒見過,你卻是一身洋人的行頭。刀架脖子還能面不改色的說自己無罪,呵呵,是我五什圖眼花還是你膽子太大?”
“小女子只是相信替皇上辦事的,絕不會濫殺無辜,大人,小女子可有說錯?”吳詩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所以此番言論雖是大膽,卻不會讓聽者覺得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在情在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五什圖下令讓親兵移開那些架在吳詩脖子上的刀,蹲下了身子輕佻的抬起了她的臉。只一眼,五什圖便失望的鬆了手,轉而狠狠的抓住吳詩的頭髮,將她的頭用力往樹幹上撞去。
女人的力氣終究拼不過男人,吳詩那一下是紮紮實實的撞在了樹幹,額頭立時便流血了。卻在此刻慶幸著她那遺棄了自己的父母給了她一張普通的臉,一想到五什圖那滿臉橫肉,年齡早已過五十的老臉,她就沒來由的生厭。
五什圖看到鮮紅的血反而愈加興奮,他囂張的大笑著朝吳詩吼道:“臭丫頭,不是很能說嗎,再說啊!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