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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聞……
山中相遇
吳詩原以為自己從這麼高的懸崖墜下定會摔個血肉模糊,她早已做到了承受劇痛的心理準備,只是迎接她的卻是輕軟的草地,而非堅硬的石板地,身體只是有些微的疼痛。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發現耳邊傳來的是枯葉破裂的脆響聲,五月何來枯葉?吃力的睜開雙眼,勉強坐起了身,她發現自己的身上不過幾處劃傷和瘀青,並無大礙,唯有身下的草地卻鋪滿了金黃色的枯葉。認識到這一不合邏輯的事實後,吳詩立刻抬頭看了看周圍,她的眼前依舊是那塊巨大的森玉笏,確是香山不錯,只是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山紅得似火的黃櫨樹,這是秋天才有的紅葉香山。
吳詩剛想呼救,卻驀地驚異不已,秋天的香山應是人聲鼎沸、遊客如雲的,為何四周卻安靜得不聞人聲,不見人影。
耳邊傳來一聲腳踩枯葉發出的脆裂聲,吳詩聞聲望去,見不遠處立著一個人,身穿古色古香的長袍馬褂,那髮型卻是清宮大戲中最常見的清朝長辮。
吳詩看不清男子的面貌,卻只見他手中握著管翠綠玉笛。她咬著牙站了起身,脫力的身體晃了晃,勉強是站穩了。踩著滿地的枯葉,她有些吃力的朝眼前唯一可尋的人走去,只是她剛一發出聲響,男子便身影一動,想要離開了。
吳詩知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追不上,便拼盡全力大叫道:“等等!”九死一生後的聲音亦是軟弱無力了,還好周圍寂靜,這聲音卻也恰恰好能讓前方的男子聽到。
叫出口,吳詩便紅了臉,她好似從未這般大聲說過話,以前自己遇到麻煩的時候也是摯友小如出面幫她解決,如今自己尚對周圍的狀況不明,又尋不到他人幫忙,只得違了性子開口喚那陌生男子。
弘昱原先尚獨自一人吹著笛,卻被身後一聲巨響擾了清淨。他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笛子,轉身欲走時,身後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等等”。這附近除了他之外,遠處還有那兩個麻煩,不過離他尚有一段距離,所以那女子讓等的一定是自己。弘昱打小練武,自然辨聲即知女子定是傷了。吹笛已是被擾,回府更是聒噪,思及此,心頭隱隱不悅,他便打定了主意不欲理睬身後的麻煩。
剛走了兩步,前方兩個麻煩一前一後的衝了過來。弘昱的身前身後兩條唯一可以通往山下的路算是被徹底的堵死了,只是他寧願選擇了轉身,也不想面對那兩個整日跟著他的人。
吳詩見弘昱本已打算走了,卻生生的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她狼狽於自己現在的模樣,更是羞赧。原來她只看見弘昱,卻未發現他的前方尚有兩人。
洋人?弘昱看著吳詩一身稀奇的打扮,立時便聯想到了那些遠渡而來的西方人,也是這幅打扮,只是……弘昱將視線從吳詩開領襯衣的領口移走,越過她,淡漠的注視著遠方的群山白靄,是看不透的深沉內斂,是說不出的超凡脫俗。
吳詩初見弘昱的模樣,驀地好笑起自己的拘謹,光看他的背影,她還以為是個成熟男子,沒想到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那精緻的五官尚帶著濃濃的稚氣,隱隱泛著絲甜的清秀臉龐上有著雋秀的眉,優雅的唇,是個很純淨的孩子。只是,那表情過於的清冷,比她還淡,瞧不出一點少年人應有的氣質。
吳詩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時常會回孤兒院幫著院長照顧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們,她慢吞吞的性子倒是很得孩子們的喜歡,大家與她都好得緊,是以,她也只有在孩子面前也會變得與往常開朗些。
此刻,吳詩見眼前還只是個孩子,便斟酌著自己如何開口才能不嚇著弘昱,隨即輕聲問道:“這裡是滿清朝?”
弘昱沒有動靜,那目光仍是投駐在他處,好似沒有聽到吳詩的問話,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
吳詩疑惑的看著弘昱,後一想,大約是自己的問題過於直白了,如此裝扮,不是滿清又是什麼。她想了想,又問道:“如今是哪位天子在位?”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靜默,弘昱就好像是石雕般一動不動。
為難的低頭想了想,吳詩決定一個個嘗試:“崇德?順治?康熙?雍正?……”她問得極慢,每問一個皇帝的年號便要抬頭看一看弘昱的表情,若是沒反應,便繼續說下一個。她是按順序來的,所以應該不會跳過。
“乾隆?嘉慶?道光?……”吳詩輕輕軟軟的聲音在這片蕭瑟的秋色天空下回盪開,本欲不理睬的弘昱卻在聽到乾隆後兩個陌生的年號後慢慢將目光轉了過來。
吳詩原本已想放棄,卻見弘昱突然有了反應,立刻帶著期待等待他的回答。而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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