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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有一天,他還是要回來。
罷了,回便回。
總歸是個去處。
七皇子這個身份,終於重見天日。
54、皇帝 。。。
“七弟。”
梁涼回首,遠遠聽見有人喊了他一聲,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看向那張臉,那張臉越來越近,他稱他為四哥的男人。
他甜甜笑了,“四哥,是你。”
那男子順手搭上他的肩,一副親密的樣子,“見過父皇沒?”
梁涼不著痕跡退了一步,“昨日深夜方回宮,父皇已睡下。”
男子道,“父皇這回應是醒了,我與你一同去請安。”
梁涼心中雖不情願,面上不敢表露半分。他這位四哥,可不像他看上去那樣善良無害,不敢大意,只得隨他去了。
話說當日,梁涼辭別馬文才後第二日便起身回京,連趕了半個多月,抵達宮門已是夜深人靜,皇宮守衛都是新面孔,認不得了。
他離開京城近三載,宮中已物是人非。
走近宮門,侍衛將他攔住喝令出示令牌,梁涼表明身份,侍衛們疑他冒牌,不肯相讓。
“七皇子云遊在外,不曾聽說歸來,你騙誰呢?”
梁涼笑了,不爭辯,只靜靜等候。
抬頭望天,太陽落山了,天色漸晚,算算時辰,差不多。
他回身。
果然不多時,宮牆的另一頭傳來腳步聲,輕緩的極有規律的步伐。
青衣人從宮門處緩緩走出來,一時間萬物失去光澤,眾人皆楞。眼前這人,只是立在那裡,卻叫人窒息。青衣如昨,姿容淡雅,眼神淡然。
他緩緩向他走來,衣襬微微擺動,說不出的寫意瀟灑。
梁涼怔住了。
此人氣度不凡,自有種雍容貴氣,竟是將皇子貴族皆比了去,可不比他這個正牌皇子更像了?有這樣一個人在,難怪侍衛竟無視他。
那人走近他,在他身前站定,優美嘴唇開啟,輕輕說了三個字,梁涼知道他說的是“小師弟”。
未等梁涼回神,這人緩緩低頭,單膝跪在他身前,“微臣蘇尋恭迎七皇子殿下回宮,殿下萬福。”
此言一出,眾侍衛集體變作雕塑,比見了蘇尋還要發傻,那神情,彷彿聽見了不可思議的事。
梁涼並未注意到這些,此刻他的眼裡只看得到半跪在他身前的那個人,他的師兄。
無法將視線移開,看著這樣的他,有些發愣,有些難受,他跪在他面前的樣子,毫不折損他的風采,他即使跪著,仍叫人不敢輕視。
他緩緩伸出手,將手遞給他。
他握著他的手,送到唇邊,借侍衛發呆的空輕輕一吻,唇角勾起一個極美的弧度。
侍衛們剛緩過來,見了此情此景再次呆滯。
當然他們沒有呆太久,很快醒過神來,心道能讓蘇大人屈膝的人,除了遊學在外的七皇子,還能有誰?這樣說,這位是真皇子了。只是這皇子與蘇大人之間的關係,怎麼看怎麼怪異,莫非是他們想多了?
忽然察覺方才舉動太過唐突
54、皇帝 。。。
,萬一這位皇子發火,告他們一個以下犯上,那他們……
不敢想下去……
蘇尋看出他們的心思,不緊不慢道,“不知者不罪,你們且放心。我想七殿下也不會怪罪。”
有蘇大人這句話,侍衛放了心,這位大人說話一向有分量,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梁涼走了一段路,盯著柱子發呆,四皇子拍拍他的肩,“七弟大白天怎麼發起呆來,走,父皇一定想見你。”
梁涼不說話,默默跟著他,說不清心中煩亂情緒,其實他並不想回朝,一路曾幾次試圖折回書院,但即便回了呢?回去見一個心中沒有他的人?然後在邊上一個人痛苦?何必自苦?
走了許久,他同四皇子來到一處宮殿,上書“宣政殿”,兩人靜立外面等候宣召。
皇帝正同右相討論國情,有小太監進來通報,皇帝抬手,示意召兩人進殿。
右相知機告退。
皇帝坐在龍椅上,頭戴金冠,金色流蘇自額前垂下來,半掩住視線,他的袍子是白底金邊的,繡著龍鳳流雲,衣襬拖得長長的,說不出的風流俊秀。
梁涼暗暗納罕。
皇帝招手,小太監上前服侍,為他摘下金冠,理了理衣襟。
皇帝站起來